事实证明,可能熬夜做爱是,但熬夜不睡觉不是明琴的长项。
他跟苏语讲了过去守夜熬夜的趣事,讲着讲着,头点啊点,说没问题能撑住,说着说着一头靠在苏语一边肩膀,睡。
等到凌晨一点,苏语的一边肩膀完全发麻时,约莫是坐着、歪脖子睡不舒服,他自动变回原型,一只大狐狸。
难为参五爻家客厅椅子质量好,能支撑住。
或者说苏语怀里抱着一只姚小猪呼呼大睡,也时刻关注他,及时风法支撑住狐狸骤然增加的体重,平稳放置,距离椅面几毫米。
原型大狐狸蜷成白色毛茸茸一大团,比他每月一般都会见到一次的树洞大狐狸小上一圈,比姚小园会见到的小狐狸大上两圈。
就在苏语手边,尾巴缩在身下,耳朵还半竖着,睡得他心都化了。
他顺手顺毛撸了好几把,依依不舍地把一大团狐狸和一小只姚小园风法送到二楼客房床上。
姚小园简单。
门相对于狐狸宽度窄了一点点,空中翻滚了一阵,寻找好角度,才塞进去,就这样,狐狸被风法,一个爪一个爪平摊到床上,也没醒。
苏语一个人遵守诺言,仍旧在一楼客厅守灵,未曾移动。
深夜里,偶尔有人,在敞开的门口祭桌放下祭礼。一落入玻璃瓶,受防碰撞的保护符文影响,发出极轻微的一声。
他们的脚步一般都轻不可闻,步伐节奏稳定如一,苏语靠听,能辨认出大概,是值守完毕的前暗卫、现执行者听说消息过来。
等到苏语练习的水象无常两仪破灭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等到客厅里晨光一缕缕照亮,等到平常练剑的时间已过,从二楼下来的第一个人,自然是没睡好的参五爻。他有气无力地道了声“早”和“辛苦”,一头扎进厨房,隔绝阵法阻止了扰人清梦的声音,但阻止不了咖啡特有的香味飘出。
他带着一托盘吃的喝的上二楼,经过苏语身边,给了他一杯。
风法像小型龙卷风,在杯中卷起咖啡,降温,等温度适宜入口,苏语直接灌了一大口。手中捂着咖啡杯,腹中温暖妥帖,感觉清醒很多。
等他喝了大半,玻璃瓶中又是一声轻响,他以为这个脚步声也是暗卫的,也将过门而不入,礼到心意到就算,没想到眼前会站着二十一。
一个人。
他诧异地观察二十一,神识感觉周围,向轻烟没有一起来。
二十一端端正正站在客厅中央,任苏语审阅了一番,才轻声开口:“主人不知道,我想拜祭。”
“在客房里。”苏语给他指明方向。
大概是知夏告诉他,而他不想让向轻烟看到死去的阿鬼?或者失去阿鬼的参希晴?
二十一越来越有人气儿了,都能单独前来拜祭,某种程度上算是好事。只是以轻烟的脾性,被知道了,他怕不是要受罚?
苏语在思索能怎么求情不算逾越。这实在不是他的长项。而且轻烟倔起来真的挺难搞一个人。
二十一很快就出来了。他习惯性地不打扰旁人。
等苏语回神,他问:“魔种可以被替代么?”
提到魔种,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的苏语就难免愧疚。就算能替代,对于十九洲来说情报损失小很多,但二十一去替代承受,绝不是向轻烟能接受的方案。
苏语摇头:“不知。他不会允许你。”
二十一行文礼:“谢谢。”
苏语回以文礼。他走了。
二十一拜祭完,必然会“自首”。苏语打开美人醉,准备私信向轻烟,改来改去,最后认输,只发了“别罚他”三个字。
苏语啊苏语,你人情世故还是没啥进步。
他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两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脸颊。
过了一会儿,街上渐渐热闹起来,门口也多了两个女声。
“应该是插这个花瓶子?”
“我也只参加过凡人的……先插插看……”
……
“这么一大束,果然塞不下。”
……
“桂花姐,桌下这个瓶口大,应该可以。”
“……试试呗……”
是联合会的吕桂花和冯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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