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次对话

    暗铺天盖地地来，云隐去了雷的声声惊叹，水声浩浩荡荡地砸下，雾气升腾，演绎着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窗边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有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在不笑的时候，眼中会透露出锐利，笑时，眼尾上挑、灿若繁星。

    背上的头发用一根酒红色的发绳扎起，一圈圈地绕住，像牵牛花一样生长，又像五角星花般盛放。

    沈墨沂把目光从打着涟漪的雨幕中收回，他把右手搭在了椅子上，看着梁浩给他倒的一杯水，迷茫的眼神随着热气一起飘忽不定。

    他向来是个有计划的人，上学的时候会将要写的功课安排好顺序，有条不紊地学习，面对老师们的提问，他喜欢全面、拓展的知识，会把与问题相关的内容，按照其先后顺序，全理在一块儿。

    每一天他都会制定计划，并且随着新想法的出现，修改一下计划。

    如果他想写一本小说，会很早就开始准备，把想写的内容全写在纸上，有的很长一大段，有的只有三、两个字。

    然后，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会有意识地去找素材，等准备得差不多了，他才会开始动笔，把自己的想法，或者是道听途说全给记录下来。

    但是！他现在穿越了啊！

    不能养养鱼种种花了！

    计划被打乱了，完全。

    ————————辰。。。——————————

    那天也下着雨，近清明，雨水比较多，风不大，吹在身上却是Yin冷的。

    沈墨沂有点无聊，他看着窗边的淡紫色风信子，花语为轻柔的气质、浪漫的情怀、悲伤的它，优雅静默地开着花，团簇生长。

    打开手机，和一个叫顾清风的朋友聊天，他们是在高中时认识的，顾清风的父母都是当官的，资源丰富。

    顾清风在那种家庭里长大，懂得多，个性也比较高傲，毕竟，他有骄傲的资本。

    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喜欢养爬宠，沈墨沂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因为在一起讨论题目的次数多了，他们也就熟悉了起来。

    沈墨沂：窥探基因难吗

    其实，沈墨沂还挺好奇自己的基因的，不过他希望见到的，不仅仅是一串数据，而且是更加具体的东西。

    顾清风：你想怎么窥探

    沈墨沂：有什么方法

    过了一会儿，顾清风才回答道：家族

    他接着又问道：你觉得基因指的是什么

    基因是什么？基因能是什么？

    沈墨沂打开了音乐，选了一首他喜欢听的纯音乐，悠扬优雅的调子婉转于室内，屋外的雨声渐小。

    沈墨沂：基本因素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只是简单地给“基因”拆开，组了词，但是，往另一个方面来想，这其实是在引出“人”，不过，这本就是从人的角度来展开的。

    顾清风：嗯，一个人基本因素有哪些

    沈墨沂：思想　－欲－望　本能

    顾清风：这些来自哪

    顾清风：生下就有？

    顾清风：人是－欲－望的产物

    顾清风：但这些－欲－望难道是动物的－欲－望？

    他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沈墨沂根据他所问的内容，按照顺序来回答。

    沈墨沂：躯体　灵魂

    沈墨沂：刚生下来可以称为“它”

    沈墨沂：有时高于　　有时低于　　更多的是中立

    来劲了！这种类似于头脑风暴般的对话，确实有着足够的吸引力。

    顾清风：你认为克制－欲－望可能么

    沈墨沂：可能　　但更容易被捕杀

    绝不能忽视－欲－望的存在感，它一直都在，永远都在，能够克制，也能被克制。

    沈墨沂拿了点零食吃，爽甜清热的马蹄和花椒味的花生，马蹄，又称荸荠（bí　qí）或者是地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