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骨裂需要好好养养之外,邓一黎其他的伤都不重。工作文件堆成了一座小山,他在医院只歇了几天,就出院回家了。另一边,《长安月落》几经周折,又花了半个多月,总算是顺利杀青。
傅典杀青当晚,邢野捧着一束玫瑰送给了傅典,“哥,祝你杀青快乐。”
傅典迟疑,但还是接过,“谢谢你的花,不过,看见这玫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要是将来谈了女朋友,要么大大方方公开,要么可千万藏好。否则粉丝闹起来,可有你受的。”
“女朋友”三个字,傅典咬地很是刻意。明面上,傅典像是一个前辈在好心提醒地新人,传授经验。但实际上,他却是在极力地撇清二人略微暧昧、尴尬不明的关系,更断绝了邢野对他的某些想法。
果然,傅典话音一落,邢野原本咧着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连小虎牙都不见了踪影,“哥,其实我没想过谈女朋友。”
傅典笑呵呵道,“这样也挺好,趁年轻好好学习拼事业,你可别让哥失望啊。”
话里话外,傅典都将自己和邢野的关系摘干净,邢野虽年轻,但也听出了傅典话里的意思。
他抿了抿嘴唇,点点头,“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上了保姆车,傅典打开微信,发现这一整天,邓一黎都没有回他消息,二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傅典问邓一黎国庆假期有什么安排的问题上。
邓一黎最近工作很忙,傅典知道,但彼此已经失联了一天一夜,傅典还是有点担心。他拨通邓一黎的电话,没人接,他再打,还是没人接。
一连打了四个电话后,傅典有些慌了。邓一黎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手机永远畅通,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傅典有些着急,他跟老王报了一个地址,保姆车随后掉头开向了邓一黎的公寓。
“你在家吗?”傅典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人应声,他又喊道,“邓一黎?你在家吗?”
片刻后,门被从内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烟酒气味顺着门缝扑面而来,傅典顿时被熏地皱紧了眉头。
“你喝酒了?”
邓一黎没说话,松开门把手,如同行尸走rou般地顺着墙壁瘫软在玄关处的瓷砖地上。
傅典赶忙架起他,将他搀到了沙发上,“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晚上九点,邓一黎没开灯,屋子里黑漆漆的。傅典安顿好邓一黎,起身去把客厅的落地灯打开。
灯打开后,傅典才发现邓一黎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空洞,整个人Jing神萎靡,好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茶几腿边散落着一地的烟头,纯羊毛的地毯也被烫坏了好几个洞,还有十几个空了的酒瓶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傅典将他们踢开,心疼地捧住邓一黎的脸,“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邓一黎眼皮又红又肿,脸颊还挂着泪痕,他声音嘶哑,喃喃开口,“我妈是,邓江害死的。”
说完,邓一黎指了指茶几上的鉴定结果,“我妈的遗书,是伪造的。”
顷刻,傅典如同晴天霹雳般地愣在了原地,他顺着邓一黎的手指看向了茶几上的那份笔迹鉴定报告,然后拿起翻开。鉴定结果的每个字都如此的狰狞可怖,傅典胸口一阵发闷,被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
邓一黎揪着傅典的衣摆,极力隐忍着自己喉间抽泣的声音。
傅典放下手里的报告,伸手紧紧地环抱住他,轻声安慰道,“不用忍着,想哭就哭出来,有我在。”
被傅典紧紧地拥中,轻柔的话语听在耳中,邓一黎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傅典也是拧着眉头,听着揪心。他知道,章慧是邓一黎心里永远的伤疤。
原以为是自杀的母亲,却有可能是被人谋杀,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更是从没见过邓一黎如此崩溃,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快要昏厥。
傅典看着邓一黎这个样子,心脏难受地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揪住一般痛,“你要振作起来,才能给你妈报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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