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少年,真的会在最后大开城门,害得全城百姓惨死吗?
穆远之闻言,思考了很久都没说话。他的表情是一贯的淡漠,眼神却头一次染上了迷茫。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或许吧……人这种东西,太复杂了。”
善恶是单纯的,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单纯以善恶划分的人。
喻清想了想觉得也是,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变成那样,还挺可惜的。”
一个忠于国忠于民的人成了叛徒,想想就是出悲剧。
这一场仗足足打了半年之久。
凌复从炎夏等到寒冬,偶尔收到一些消息,却还是安不下心。
他在十月的某日潦草的过了自己的生日后,又在他父亲部下的推举下,进了军部。
分明才过去了几个月,但凌复已经有了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他的表情。
“别担心了……”容故叹了口气,他这半年的时间眼睁睁看着凌复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现在这少年老成的模样,一边觉得无奈,一边又觉得成熟点也好。
凌复近几日的心慌越来越严重,不过比起最开始,他已经能良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阿故……”凌复只有在容故面前,才会卸下那副严肃的模样,“我昨日,又梦见我爹了。”
他梦见了塞外风雪,梦见了充满肃杀之气的战场,也梦见他浑身是血的父亲。
“你说,梦真的是反的吗?”凌复摩挲着窗柩上凸起的一处,眉头微皱。
容故应了一声,点头道:“梦当然是反的,凌将军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今早还从师父那里看到了推演图,说这次战事会大获全胜呢。”
凌复笑了笑,刚准备说话,结果指尖忽然被窗柩上的木刺扎了一下,一个小血珠顿时出现在了他指尖。
而下一秒,小厮慌慌张张地推开了门,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说。
“少、少爷!有消息了!”小厮说:“捷报传来,说东岩关一战大获全胜!”
凌复脸上顿时露出了笑。
可紧接着,那小厮又垂下了头,说:“但、但是……”
“但是什么?”凌复感觉自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就差直接跳出来了。
“但是将军他……殁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凌复还是感觉眼前一黑。
他朝后倒了下去,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味让他安稳了不少,凌复张了张口,低声道:“原来……不是所有的梦,都是反的啊。”
他真的,没有父亲了。
凌老将军的遗体被运回京城,皇帝假惺惺地悼念了几句,为了安抚将士,给了凌复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七日以后,凌老将军下葬,凌复入驻军部。
自那天开始,容故居然整整三个月没有再见过凌复。虽然时常能听到凌复的消息,但都不如见上一面来的安心。
“你又画错符了。”国师大人看着容故心不在焉的模样,抬手敲了敲人脑袋,“在想什么?不会又是凌家那个小子吧?”
容故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从王岭村回来以后,他没大没小地朝国师大人好一通质问,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好在国师大人并没有生气,反而耐心的给了他解释。
“王岭村之前死过一对新婚夫妇,那对夫妇是惨死的,怨气太重化成了厉鬼。虽然给自己报了仇,但也成了缚地灵。”
国师大人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本以为能帮他们躲过一劫,谁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容故已经明白了国师大人的意思。前后的因果对了上,他也没有多加怀疑。
“对不起师父……”容故低着头,“徒儿误会你了。”
国师大人睨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你和凌家小子,怎么认识的?”
容故一五一十地将他和凌复的相遇告诉了国师大人,还不忘替凌复说上两句好话:“师父,他真的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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