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风平浪静,海上行船倒是十分平顺,唯一不顺的大概就是一行四人,无一幸免,全都晕船了。
言问拙将一片生姜塞进温宴口中让他含住,往掌心倒上好心的船员给的清凉油,将其涂抹在温宴的太阳xue附近。
“有好受点吗?”
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如纸的小相公,言问拙心疼得不行。他们三人在船上吐了两日,晕船症状渐渐好了,唯有温宴,因着体质弱,反应尤为激烈。
温宴微微点头,想说自己好多了,话却卡在喉中,胸腔再度泛起恶心之感。言问拙默契地将一旁的木桶拉过来,替干呕的人顺气。
这两日未如何进食,温宴只呕了些胆汁出来,烧灼得他眼眶泛红,唇色却又发白几分。言问拙扶着他侧躺下,喊了白客进来替自己照看一会儿,打算去厨房煮点东西。
此时非饭点,船上的小厨房里空荡荡的。言问拙在厨房转了一圈,排除海鲜后便没有什么食材可用,只能淘了点米熬米汤。
“你在做什么?”
楚奚平巡视商船时听到伙房内动静,便静静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忙碌。
言问拙回头,见是个气度不凡的陌生男子,不知对方是何身份,放下手中的柴火局促地站起来:“这位公子,我是在熬米汤。”
商船偶尔有偿捎带些顺路的人是常事,楚奚平朝灶台望了一眼,见对方眼神清明不似作恶之人,脸色和缓不少。
“怎会这个时辰开火,先前错过饭点了吗?”
言问拙看他面色并非咄咄逼人,将自己的意图解释了一番。楚奚平走南闯北见过不少断袖之人,只对言问拙的年纪有些诧异。但到底是别人家事,既不是在船上做些小动作,便没有再计较。
“疰船之人可以服些生姜水,我那有腌制的酸果,你一会儿可去伙长处拿。”
言问拙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发自肺腑地道了谢,又抓紧时间另起炉灶煮了一小锅姜汤,用食盒将两样汤水和碗筷装好后,顺道去了船长的房间。
船长是南郡人士,为人热情仗义。听了自己的来意后,他十分大方地端出一个陶罐,推拒言问拙要给钱的手,直接将罐子往他怀里一塞便关了门。
还有些晕乎的言问拙空手而来,满载而归。他先去了白偌的房间,趁白偌喝姜汤的间隙,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他简单讲述了一遍。
“此人与伙长如此相熟,身份应当不一般。”白偌放下空碗,捻起一粒酸果塞进言问拙嘴里,继续道:“有机会得正式向人家表答谢意。”
言问拙嚼着酸果赞同地点了点头。
酸果即山楂,因为是腌渍过的,那浓郁的酸涩令人Jing神一振,眩晕感顿消不少。
他用筷子夹了一碟子山楂递给白偌,起身收拾食盒:“姆父,你且休息,我去照顾相公啦。”
“乖,你也要注意别太劳累了,有事情喊我和小客。”白偌捏了捏他的脸,将人送进隔壁房间后才回屋合上木门。
言问拙回了房,将食盒中的东西取出放在桌上,在白客的帮助下,他将温宴扶起半靠在自己怀中。
山楂开胃却不适合脾胃虚弱的人食用,但温宴情况特殊,故言问拙只敢给他浅尝一颗,好压下不适有胃口吃饭。
第一次吃酸果的温宴,方咬了一口便微蹙起眉头。一旁喝姜汤的白客脑瓜一转,想到要给夫夫增进感情的机会,便舀了碗米汤端过去:“少爷,觉得酸牙的话,不如让少nainai喂你喝些米汤吧。”
本想独自忍耐那阵酸意的温宴,对上那个适时递过来的粥碗,意味不明地看了白客一眼。
白客缩了缩脑袋,将碗塞到言问拙手中,打着哈哈转身背对二人,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啃山楂。
言问拙心下赞许他难得的识时务,侧着脑袋看温宴就着自己的右手,小口小口地喝粥。
许是效果立竿见影,温宴就着那颗山楂,难得顺利地用完了一碗米汤。言问拙取过一旁的帕子替他擦了擦嘴,没有立即将人放下。
“坐一会儿消消食吧。”
十分有眼色的白客见状,将空碗和不要的东西收起来,挎着食盒借口去清洗碗筷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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