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着苏仑与刘一手,只觉得太阳xue“突突突”疼得厉害。他清清冷冷的说道:“救不了也好。”
每隔一段时间就这样折腾一次,以前是三年一次,后来是两年一次,再后来由一年一次变成了半年一次,每次发作都能让人蜕一层皮。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常常让他想要放弃生命。若不是阿母遗言交待他必须好好活下去,也许他早就投胎转世了。
仇恨才是支撑他忍耐下去的唯一力气。
刘一手最听不得他这种自暴自弃的说法,登时甩开腿上赘物站起来,目眦欲裂。
苏仑爬起来瞪着刘一手,知道他又要表演了。
果然,下一瞬间,他愤怒地表情统统化成哀伤悲戚,扑到终九畴身上抱着他痛哭起来。
嘴里不时嘟囔着:“阿九呀,你可不能有事。老夫答应了你阿母要照顾你,定然会保你周全。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你这是逼着老夫去死呀。可是,老夫又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你阿母呢?阿九呀”
虽每一次少主但凡有放弃的念头,这老头总会抱着少主来上这么一次悲情大戏。
还好,少主吃他这一套,总会在他哭上一哭后,屈服而后吃下解药,等着下一次毒性发作时的折磨。
苏仑上前拽了拽老头:“刘医师,少主他还有救吗?”
“有有有。我可告诉你,下次再看不住他,老夫就毒死你。”刘一手拿终九畴没办法,对他身边这个亲随还是有百八十种招术来对付的。
苏仑听到有救,已经顾不得刘一手用下毒威胁自己,高兴地扑到终九畴身边,却见他又晕了过去,浑身上下已经被汗shi透。
刘一手一边为终九畴施针,一边啧啧称奇。虽说这次毒发看似凶险,体内却有股力量隐隐压制着毒性发作,不知这股力量何来?
“在境山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老夫看他背后有抓伤,药王宗的人是不是摸到他的脉了?”
苏仑知道少主离开修罗宫之前,刘一手反复叮嘱不可让药王宗的人触到他的脉象,少主也是颇为在意。唯一一次就是冉少棠救少主那次。
“是。药王宗年纪最小的弟子,当时少主被黑熊所伤昏迷不醒,事急从权不得已才违背您的嘱托。不过她没发现少主身份。只是问了一句少主是不是曾经中过何毒,我没有告诉她。”
刘一手褐色的眸子转了转,奇怪道:“那弟子多大年纪?”
“十来岁的样子。”
“药王宗这么出息了?这么小的弟子都能把阿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看来真是江山备有人才出。”刘一手感叹着,针下最后一针。
苏仑听不出他话中深意,只知他一定是生气少主没有听他的话。
为了弥补过失,他替终九畴说了句好听的:“幸好那个孩子并没有深究。少主还是安全的。”
“安全个屁。他为何发作时没及时吃下解药?”刘一手配制的药只有发作时服从才会有效果,早一刻晚一刻都没有大作用。如果当时吃下解药,现在也不会搞成这样。
苏仑低头讪讪解释:“解药被黑熊一掌拍成了齑粉。若不是少主当时突然发作,那黑熊根本没机会伤到他”早知少主会在关键时候发作,他就不会听从安排,守在黑森林入口处了。
刘一手听到此处幽幽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小就运气不好。唉,要是他阿母还活着就好了。”
苏仑一时半会根本不明白少主的母亲活着与他受伤有何关联,只不过,他觉得刘一手说的不对。
“少主运气很好呀,不然早就死了多少回了。能从熊掌下脱险就是神灵护佑的结果。”
刘一手不想跟他争辩这些,伸出手跟他讨要:“熊胆呢?拿来正好给他再配制一剂解药。鬼方的黑熊可比别处的要有奇效。”
苏仑听到刘医师跟自己要熊胆,赶紧摇头:“少主送人了。我可没有。”
“送人了?送谁了?谁让他送人的?这次让你们去境山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吗?拼了命弄来的熊胆他说送人就送人?谁允许的?”
苏仑低头听着不答话,任他骂。
谁允许的?当然是少主随性而为。
他是主子,自己哪敢说个不字。
刘一手骂够了冲着苏仑吼道:“其他药材呢?我那颗菩提混元丹呢?换了什么药材回来?”菩提混元丹与终九畴体内毒不相溶,还有催发之意,故而刘一手让他去药王宗伺机换几样药回来。
苏仑嗫嚅道:“不知。不过,少主现在是药王宗宗主的关门弟子了。估计少主有其他打算?”
“我呸!眼前有真佛他不拜,竟然跑去给假佛磕头。关门弟子算个屁呀,丰让那个吝啬鬼给他什么宝物没有?”刘一手暴躁的像头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就差把苏仑整个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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