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nainai坐在林爷爷旁边，林爷爷酝酿了一会，“现在这栋楼谁给我和你妈养老，以后就给谁。”

    林大伯母紧紧地攥着林大伯的手，听林爷爷说完，面色有些不好，之前还在村里的时候，家里老人的财产基本上都是留给长子，再加上林大伯和林爷爷生活这么长时间，她原本以为这房子以后就是他们家的，没想到现在横生变故。

    林小婶面带喜色，林小叔家虽然早已搬去了当时的G县，但林爷爷家仍给他留了块宅基地，后来拆迁后补偿的房子也给了林小叔，但林小叔一家不在村里生活，宅基地上的老房子也不值什么钱，因此这次拆迁，林小叔家可以说是赔偿的最少的。

    林小婶本以为林爷爷这栋房和自家没什么关系，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有机会的，她兴奋地捏着林小叔的手。

    至于林爸和林大姑觉得完全没自己什么事。

    林爷爷又开口，“老二，你没要房子，你要的钱，你有什么打算？”

    各种探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林素一家身上，林爸看了一眼林爷爷和其他两个兄弟，“准备以后做生意用。”

    林爷爷示意了一眼林nainai，林nainai看着林爸说：“你现在要是不急着用的话，你借你弟弟用用，他正好把工作调到这边来，到时候再还给你。”

    林爸怒火丛生，林妈也愤愤不平地低头握着林爸的手，林爸感受林妈的手后，他稍微冷静了一点说：

    “这个钱你们不要想了，我和秋娥已经打算好怎么用了，开年就准备去京市给素素和皎皎在京市把房子买了。”

    林家人没想到林爸打算给林素和林皎买房，林nainai厉声呵斥，“方圆十里外没听说过哪家给女儿买房的，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还是你老婆撺掇你的？”

    林爷爷一副看着不成器的儿子的眼神，看着林爸。

    林nainai又怒叱，“你现在两个女儿都在京市读书，以后留在京市工作，现在钱还全部花到她们身上，你怎么办？谁给你养老？”

    “你做好人，给你女儿买房，到时候嫁了人，还不是就你们孤零零的两个人。”

    林nainai痛心疾首地说着，“你这是要彻底断了香火啊，早就跟你说要你们再生一个，又不听。”

    “你要么让一个女儿回家招一个，要不你就把钱留给你兄弟的儿子，等你们老了，给你们养老摔盆。”

    林爸看林nainai说来说去就是惦记上他手上的钱，他好像也没有感到伤心，只是有一种早已预料的讽刺。

    从小他就排在中间，爸喜欢老大，妈喜欢老小，也就大姐对自己稍微好点。

    后来他们兄弟都去读书了，等家里没钱时，三个人里明明他的成绩最好，继续读书的却是老小。

    好不容易，运气好，他就被招兵招上了，得知林nainai差点把林素给卖了以后，就想办法退伍回了家。

    他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形容和父母的感情，说他们对他不好，也没让他饿着，吃好喝好地长大了。

    但是说他们对他特别好，他又想起其他两个兄弟，心里难受，他有时候只能安慰自己父母缘浅吧。

    林妈听着林nainai的指责，她死死地盯着地板，眼眶发红，她好像想起来林爸当兵，自己生了女儿，婆婆连月子都不愿意帮忙，又想起来林素差点被卖掉，想起来自己为了生林皎，整整痛了一天一夜。

    林素感受到林妈牢牢地抓着她的手，都被捏疼了，但是她也没说话，她知道她妈一定又想起来自己的经历。

    林皎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林皎第一次直面爸妈和林爷爷林nainai家的矛盾，她以前只是觉得林爷爷不怎么喜欢她，林妈和林素不喜欢去林爷爷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