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越红莲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师父没教你怎样画一张好人皮么？”

    沈青颜嫌她嘴太讨厌，胳膊肘狠狠撞在她肋骨上。

    “嘶……”越红莲倒吸一口凉气倒是真闭嘴了。

    “师父？我没有师父……我就出生在这烂泥塘，数百年前无意吞噬下一颗灵妖的妖珠之后变开始了修行，一直到去年才变作人形，可是……可是我瞧别的妖都能变得那么好看，为什么我怎么变都是这幅怪样子……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

    沈青颜本来想说：我见过的蛤蟆Jing就没长得好看的。但转念一想这种话根本也算不上是安慰吧？还是闭嘴好了。

    “那你一而再地潜入永安府内所为何事？难道是想要吸人Jing气修补人皮？”

    蛤蟆Jing着急，口拙的她千言万语蹦不出一个字，还是魏夫人帮她开口了：“其实咏儿是无意间在秋游大赏会上听见我郎君yin诵诗歌，迷恋上了郎君，数次入府不过是想要见郎君一面。”

    “迷恋上魏永安？魏夫人，自家的郎君被盯梢，你倒很是宽宏还与这蛤蟆Jing做姐妹。”

    魏夫人笑道：“我郎君能得到更多人的喜爱说明我的眼光不差，这些年他官场失意一直都很不开心，我希望他能重新找回自信。”

    “所以……”沈青颜插嘴道，“就算和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也可以吗？”

    蛤蟆Jing赶紧撇清：“不、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夫人一同分享魏郎！我只是……只是想要偶尔看见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越红莲问道：“所以那夜你与魏夫人通宵达旦共处一室也是在说魏永安的事？”

    蛤蟆Jing点头。

    “这误会可大了，但如果魏永安知道他害怕又嫌弃的丑妖竟对自己爱慕不已，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喂！”沈青颜觉得越红莲当着蛤蟆Jing的面说出这种话实在有些过分了，忍不住在她肋骨上十连击！

    越红莲知道沈青颜的心意，却也不理会她继续说：“你对魏永安一番情意虽没有过错，但你可知你是妖身不能近人，否则会把妖气染到人类身上造成妖气中毒而亡。你瞧魏夫人脸色暗沉气血微靡，都是因为和你相处所致。你要明白，人妖殊途，你不能接近他们。”

    蛤蟆Jing泪眼婆娑，不断抽泣：“可是、可是我喜欢人类……就算有人嘲笑我样貌丑陋，但依然还有如夫人般贤善不害怕我也不嫌弃我的人……妖类中善良者太少，他们都为了一己私欲互相残杀，也从来不懂得怎么爱别人，我觉得我本不该为妖……”

    “可你是妖！”越红莲逼近她，“你忘记被你吓得伤身的魏家老母了吗？你再继续留在人群之中连你最喜欢的魏永安和魏夫人都要因你遭罪。你喜欢又如何，你是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越红莲这一番话像是夺走了蛤蟆Jing的七魂六魄，让她愣在原地一时半会都无法动弹。魏夫人看着她眼睛里写的全是心疼。

    “若……若是我修仙呢？”蛤蟆Jing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如果我登仙，是不是就能像仙君一样和人类在一起了？”

    越红莲道：“遗憾的是不是所有妖类都有登仙之质，目前天阙收纳的妖类只有狐族、蛇族、神兽族，蛤蟆一类自然被排除在外。”

    蛤蟆Jing万念俱灰，一句“人妖殊途”不断在她的脑中回荡，令她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