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蛮高,因为长久失于维护,边缘有几块木板翘了起来。
徐沫随意瞥了眼,顺口道:“那上面的梅花印还挺特别的。”
话音刚落,就听师无疑道:“那是血迹。”
徐沫:“……”
在寂静的戏楼内,他吞口水的声音格外响亮。
牧鱼伸着脖子看了看,发现“梅花印记”很多,而且疏密不一。
好像是当时唱戏的人一边流着血,一边踱着台步……
梨园行当有个规矩:戏开场了就不能停。
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
戏一开腔,待到曲终,人方能散。
牧鱼忽然很好奇:
唱戏的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吗?
他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行走在台上呢?
随着深入,小楼里的Yin气越来越重了。
一方面是因为这种旧式木质建筑本身就幽深,自然光很难照到深处;
另一方面,里面确实有Yin气。
这是大量鬼魂长期盘踞之所独有的特征。
看到那么多血迹后,徐沫已经有点后悔跟进来了。
但……他丢不起那个人。
然后他就看见那位冷脸的大师忽然在一张桌边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说闭目养神也不太对,他好像在深呼吸的样子……
这又是唱哪出?
见徐沫一脸懵逼,牧鱼随口笑道:“加个餐。”
徐沫也跟着笑:“哦,加餐啊,我还以为……”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加餐?!
牧鱼:“……咳,加个班!加班!”
冬日天黑的早,进来没一会儿,太阳就落了山。
当今天的最后一缕阳光被地平线吞没,戏楼内顿时黑得像溶洞。
这栋戏楼里的鬼魂有点特殊,牧鱼和师无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要么鬼魂开启了自我意志,有意识躲避;要么就是还保留着生前的作息,要到晚上看戏才会出来。
他们在二楼挑了个包厢,里面是有床的,累了可以躺一躺。
“吱呀~”
干涩的木头摩擦声悠悠回荡在黑暗中,平添三分诡异。
徐沫两条腿发软,恨不得左右开弓扇自己两个耳刮子:
让你嘴硬,让你好面子!
这俩人还真特么想在这里面过夜啊!
牧鱼看着木头一样僵硬的徐沫,差点笑出来。
“徐老板,其实您不用非跟我们一起的。”
别给吓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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