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手不老实,顺势扣住陶氏的胸,还故意捏了一下,眼里尽是狎昵,坏笑:“大nainai何必如此性急?小人知道大爷入狱后您寂寞,可也别在街上就投怀送抱啊,弄得人怪不好意思呢。”
话音刚落,周围看热闹的人哄笑一片。
陶氏更是气恨红了脸,要从阿平怀里往开挣脱却不得,昔日里高傲尊贵的侯门嫡女,此时彻底放下矜持,不顾一切地对阿平又抓又挠,这举动,反而让阿平玩心更盛,像逗猴子似的耍弄她。
玉珠再也看不过去,放下手里的软烟罗,大步走了过去。
“住手!”
玉珠怒喝了声,一把推开始作俑者,从侧边扶住已经半晕过去的陶氏,她怒瞪向阿平,叱道:“这就是陈家的规矩?你一个下人胆敢当众羞辱当家的nainai?”
阿平看见玉珠,瞬间收起所有的戏弄,连退了好数步,恭敬地打了个千儿,双臂垂下,小心翼翼地瞄了几眼玉珠,陪着笑:“夫、夫人,您怎会在此?”
“我要是不在,你们还不得吃人!”
玉珠剜了眼那混账东西,她忙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地替惊魂未定的陶氏擦脸上的虚汗,可怜,陶氏面色惨白,脂粉全都被泪水冲散,这会子离得近,便更能瞧清楚突发的灾痛将一个女人打击得有多惨,短短数月,陶氏简直像老了十几岁,皮肤不再红润细腻,眼底遍布细纹和乌黑,额边头发白了一片。
往日那些琐碎的口角纷争到如今仿佛也不算什么了,玉珠心里只有可怜这个单弱的女人,轻轻摩挲着陶氏的背,让她能舒服些,柔声问:“大嫂子,你现在如何了?要不我带你去瞧瞧大夫吧。”
陶氏大口喘着,嘴里痛苦地哼yin,虚弱地点头,可待看清搀扶她的人是袁玉珠后,陶氏就跟被针猛扎了下,瞬间清醒过来,先是一把推开玉珠,紧接着又揪住玉珠的衣襟,一个大耳帖子就扇了过去。
“呸!”陶氏朝玉珠的脸啐了口,咒骂:“猫哭耗子假慈悲,少在这儿假惺惺的。”
玉珠脸又胀又红,她晓得陶氏心里有气,也没计较,仍温声劝:“嫂子你放心,有我在阿平绝不会动你半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
“什么咱们。”陶氏骂红了眼,愤怒便如洪水,一旦决堤便不可收拾,她愤愤地上下打量身穿道袍的玉珠,劈头盖脸地指着玉珠的脸喝骂:“不要脸的小娼妇,打量我不晓得你们夫妇盘算什么?好啊,陈砚松把你送上王爷的床榻,果然换来了庇佑,他恶意构陷我家官人,将我们大房的财产吞了不说,还打上我娘家嫁妆的主意,靠女人裙带作恶的杂种,而你袁玉珠,你就是人尽可夫的贱货,贱货。”
玉珠还未被人这般当众羞辱,她虽气恨,仍保持有三分理智,咬牙劝道:“嫂子别浑说,妹妹的的确确是在道观替公爹祈福的。”
一旁侍立着的阿平反应极快,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从背后辖制住陶氏,大手紧紧捂住陶氏的嘴,冲周围人笑道:“我家大nainai因大爷入狱,得了失心疯,诸位可别把她的话当真,散了,都散了。”
说话间,阿平就像拖死狗似的,将挣扎的陶氏连拽带打地弄回马车上。
这时,天际响起声闷雷,黄旋风也呜呜吹来,玉珠尴尬地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孩子,被周遭的人指指点点,隐约听见他们小声议论什么王爷、人妇,更是臊得她没处躲。
最后还是福伯听见了动静,急忙从茶寮出来,护着她上了马车,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黑云越堆越浓,渐渐朝洛阳压了下来,街边的小贩忙往摊上盖了油纸,急着避开这即将到来的倾盆大雨。
马车出了城,摇曳在去往兰因观的官道上,玉珠怔怔地窝在软靠里,及至此时,她都没从方才那场闹剧中走出来,耳边尽是陶氏疯狂的辱骂和人们小声的香艳揣测,眼前全是陶氏被羞辱后痛苦的画面……她手附上侧脸,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
一旁跪坐着的璃心瞧见后,忙凑上前来,扁着嘴嗔道:“打疼了吧,都红肿了,待会儿回观里我煮两个鸡蛋滚滚,这大nainai也真是的,您方才替她出头解围,她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你,活该被阿平那些混账羔子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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