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杰森看看自己面前计算机上成堆的数据信息，委婉地用“还行”来形容自己的状态。

    “那个，情况比较着急。”

    “你说。”杰森用下巴和肩膀夹着手机，手上的动作不停。

    “刚刚学校通知我有个机会去纽约大学做类似交换生的项目。”伊芙琳慢吞吞地吐出了这句话。

    又小声加了句：“两个月。”

    却听见杰德没有回话。

    “杰德？你没事吧？”伊芙琳试探着问，他真生气了啊！

    杰森不由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他哪会生气，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老蝙蝠现在盯伊芙琳盯这么紧，他恨不得她能赶紧出去避避风头。

    “没事，当然没事。”杰森赶紧道，“很好的事啊，多好的机会。”

    “你也可以好好放松放松。”杰森一边调资料。

    伊芙琳被说得有点迷茫，“放松什么，我很不放松吗？”

    杰森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他差点忘了自己是杰德，在杰德面前伊芙琳就是个普通的哥谭大学生，“咳咳”两声，“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每天打工两头跑，多累是吧。这种项目一般都有助学金。”

    “事实上，那个也就够个学费。”伊芙琳慢吞吞说，“估计我到了纽约还得找个地方打工。”

    ······行吧。

    杰森看看自己价格成百上千万的各种装备，对伊芙琳曾经干着雇佣兵的活儿现在还这么穷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还没赶上回话，就听见伊芙琳在电话那头慢慢地小声地说：“你都不挽留我一下吗？”

    杰森突然感到迷茫，自己该挽留吗？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伊芙琳感觉到了杰德的迷惑，慢吞吞地说：“你难道不会想我吗？”

    啊这，这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不过杰森这次还是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红头罩，也不知道他知道她有超能力，当然也没有想到两个人行动的机动性那么强。

    她问想不想的问题，那怎么可能不想。

    要说想，他自己认为应该那应该不是想，应该是思考，思考他们俩的关系、思考怎么坦白、思考她的那句话、思考她那天的行为，还有，思考她的吻。

    但他实在说不出来想不想的问题，硬着头皮回答：“还行。”

    伊芙琳想着要不肯定要不否定，还行是个什么意思？

    自己有点想问回去，但又觉得有点咄咄逼人，应该不太好，而且她能感觉出来杰德是那种有点嘴硬，不好意思说好话的性格。

    “哼哼行吧。”伊芙琳为了掩盖自己的一点点不愉快，故作俏皮地哼哼了两句。

    不得不说，虽然自己也能想通，但还是会有点稍稍不太舒服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谈恋爱的正常心态，只能调节一下自己，想想杰德的性格，再想想他的性格，再再想想他的性格。

    这导致她直到晚上去餐厅上晚班时都时不时会闪现出这件事。

    啊，她讨厌和直男谈恋爱的不安感。

    杰森虽然和异性相处得不多，和女朋友相处这也是头一遭，但在查了一通维基百科后，他怎么也能明白自己没有给伊芙琳期待的回答了——他对比网上的（他不知道是极端的）案例甚至开始庆幸伊芙琳脾气好。

    这搞得他一边工作，一边忍不住去想伊芙琳到底有没有生气。

    唉，好麻烦啊。

    最后经过一下午的折腾，他终于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并准时在九点出现在了伊芙琳打工的餐厅。

    今天黛布拉被宝贝邀请去烛光晚餐了，不是形容词，好像是真的有烛光的高级晚餐，或者说晚宴——黛布拉还趁宝贝据说是和前老板谈事的时候悄悄给她发了照片。

    看起来是真的豪华。

    伊芙琳有些心不在焉地忙着工作，就看到杰德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穿的那件灰色圆领T恤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