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墨已经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很久了。
刚刚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短暂的沉浸在温暖和惬意中,不想要清醒,不想要拥有意识。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长久以来终于有了安稳而充足的休息,他的整个身体都还处于酥麻的状态。
他越陷越深的状态是在感觉到身边的人轻柔的呼吸声戛然而止的,一瞬间他的肌rou都紧绷了,噩梦一般的窒息感和千斤的重量一瞬间压在了他的心口。
时而他的大脑会欺骗他,他也会在睡眠时做好梦,梦见一个彩色的世界,梦见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直到他睁开双眼,痛苦的面对着只有黑暗的寒冬。
那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他宁愿活在麻木中。他再也不想因为快乐而柔软自己的内心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刺穿了。
但是边上的人像是害怕惊扰他一般轻轻的翻了个身,搂住了他的胳膊,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睡在他边上的人不是他的噩梦。
睡在他边上的人也不是他的弟弟,他弟弟什么睡相他有很多年的经验。
但是他想不起来是谁。
他希望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牧浅,但是只是他最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一,就像他幻想过在每个时间点如果发生不一样的事情他的人生就会截然不同的一样。牧浅是他时间点最近的一个幻想。
也像他在每个时间点都没有做出任何改变一样,这个时间点他也不会做出任何改变。如果他还有理智的话……
顾青墨唰的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牧浅还沉沉的睡着,汲取温度一般贴着他,却不紧,像是害怕打扰他的睡眠。
他有点从枕头上掉下去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身子微微蜷缩着。
昨夜的记忆很没礼貌的一股脑重新涌回了他的脑海里,伴随着回忆时而涌上的羞愧、不可置信、尴尬和压抑不断地和他心中不断涌起的柔软争夺着位置。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昨天就这么二话没说来找了牧浅。他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后悔,但是他没有回去,他选择打开了那扇门。
在牧浅选择保留他的尊严,假装看不出来他不对劲,想要像平时一样给他关切和帮助,但是他选择了抛弃尊严,恶心了自己也恶心了诚心诚意想要帮助他的人。
所以他完全不懂最后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到最后“想要做”的人是牧浅。
本来就算牧浅当场同意了他不堪的请求,他也会永远记住那个时候的羞辱和自己的卑贱,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牧浅没有被拒绝,他也没有事后的羞辱。
顾青墨没办法不去想这一切都是牧浅的有意为之。其实很没有道理,牧浅不可能凭借那么几次调教和闲聊对他的了解深入到这个程度,就算他敏锐到这种程度,他没有必要为了他用一晚上的时间费心费力,就是为了保留他的一点尊严。
轻轻掀开一点被子让牧浅的呼吸更畅通一些,顾青墨看着面前的人的脸,却觉得这样的人做出什么美好的事情都不奇怪。
“嗯——”感觉到身边的活动,牧浅发出了带着点鼻音的呻yin,睁开眼睛看着顾青墨,眼神还有点懵,“小……青哥,早上好……”
他们到早上才睡下,现在没理由还是早上,除非他们昏过去了一整个天。
“不是早上了。”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的沙哑——以他的状态看他说不定昏真的过去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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