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光:“所以我还是跟你姚师兄一块走吧,毕竟国庆期间,我也买不起单独回去的机票。”
“那就回去吧,”陶尔望着对面的大爷,从齿缝里挤出一声笑,“为了你的贞Cao着想。”
那男的眯着眼,沉着嗓子,欲气满满地说:“作为你的同门师兄,并且一名结构齐全、功能正常的男性,我有件事想提醒提醒你。”
这几个措辞惹得陶尔轻哂:“你说。”
他默了几秒后,嗤笑:“大半夜的就不要拿着身份证跟男的往外跑了吧?即便那人是你再喜欢的、再想见的,也要提防着点儿。毕竟不是谁都跟你师兄我一个样儿,愿意把这遭烂的一面展示给你看,好让你知道,男人不都是好东西。”
陶尔微怔后,掀起眼睑。
转眼间,男生已卸下所有嘲弄,敛起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起身,拍了拍姚星河的肩:“走了。陪你回实验室加班。”
是一场猝不及防的见面,也是一场迅速作结的想念。
陶尔说不清楚是哪句话、哪个眼神、哪个举动令她清醒的,但那天注视着男生,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家,没有生出六年前那样剧烈的委屈和难受不说,反而感觉到了直接了当的痛快——
好像对方提剑刺过来,又稳又准,穿破那个装着她多年美梦的气球。
不大不小的破裂声于脑海炸开,气球残片与里面的闪光碎屑一齐掉落,栽进木植腐烂的泥泞之地,这时,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醒醒吧,陶尔。”
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所以根本不会,收下你给的糖。
还会告诉你,送糖是不对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
重新回到上课、下课、做作业的日子,头发长长后又剪掉一截,断层的发色很难看,她让发型师给她染回了黑发。
手机屏保和电脑屏幕也都换了新的。有次上课,舍友不小心看到,问,你手机这男的好帅啊,该不会又是你景大的什么师兄吧?
她大大方方地递给舍友,安利道,这是最近红得发紫的耽改剧男主SSS啊。
顿了两秒后,又夹带私货地补充道,这部剧里演他小师妹的女生你知道吗,叫薛速速,很可爱很漂亮,你可以关注一下,或许不多久……她就能火到演主角。
11月底,薛望山又跟她要钱。
她再次带着录音笔去北荇,纵然还是不适,还是难受,但已经比上次好了很多——起码,她能走走停停,自己把车开回梧桐里。
那一晚也想过要不要跟北风说,自己又给这位恶心人的亲爸录了音。但最后还是算了。
这两个月,北风好像忙起来,几乎没有主动找过她。两个人又慢慢归于原状,变成了天南海北、素未谋面的陌生网友,两个人最近也都没有出去拍照,调色的预设也没做新的,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了。
而那个男的,自打国庆回去后再没有给她发哪怕一条微信。列表安安静静,朋友圈也空空荡荡,只有在课题组大群里,严教授艾特他的时候,他的名字才会在公共的聊天界面出现。
陶尔总会在这时候,条件反射一般,立刻关掉微信,专心写课程作业。
12月下旬,裴也下了三天雨,气温骤降,空气被白雾浸得冷清,梧桐叶也落了满城。
薛宴从沪上出差回来,到裴也呆了两天。
那天夜晚带她去吃延边烤rou,吃到一半,突然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跟她说:“你那位萧师兄,约我元旦期间见见,说想请我吃个饭。你说我见还是不见?”
这话惹得她手一顿,生菜叶和刚包好的rou都掉到桌上,服务生立刻过来帮忙清理掉。
她沉默半晌后,重新包了个rou更多的:“随你啊。”
对面的薛宴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不说,眼里还浮出看戏的意味,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跟你这位亲爱的师兄吵架了?你8月底回裴也,这都快仨月了,也没见你再到景行看看。元旦你也没事儿,不如跟我一块去。”
“怎么没事?我最爱的乐队要来裴也开演唱会,我没时间去景行。”
“什么演唱会能开三天啊,这主唱嗓子得冒烟吧?”金丝镜框后的眼睛缓缓眯起,瞳仁尚未聚焦时,好像已经把她看穿了,“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又凶又怂,又别扭又傲气。所以,我不想看到你走我的老路,还是希望你丢掉乱七八糟的顾虑,勇敢一点儿,别留下遗憾,到时候来跟我哭。”
“薛宴,”陶尔控制住那腾升而起的难过和憋屈,“你有遗憾吗?”
他眸光扫过她的脸,开玩笑道:“你说哪方面?10月份有个投资没谈拢,在飞机上,我遗憾了两个多小时。下飞机后就想通了,那位投资人配不上我这边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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