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各论各的,我管你叫老婆,陶白管我叫哥。”
她扑哧笑出声来:“薛总,你疯了吧,智商都匀在脸上了?长这么好看脑子却不好使?”
这女的就是这样。
从来没有一次说过喜欢他,从来没有一次答应过他的求婚。但却随时随地夸他好看,夸他帅,还总是用星星眼看他,说“真是完蛋,除了你的腹肌,我竟然觉得你的鼻毛也很性感”。
当他尴尬又羞愤地摸鼻子的时候,她就笑得前仰后合,“天呐,薛总,你真的信了哈哈哈哈,也太单纯、太好骗了叭,我这种女流氓要是在结婚之前遇到你,你可能会被我吃干抹净还不吐骨头哎”。
怎么去形容陶迆这个女人呢?
就跟条巴掌大的鱼似的,看着瘦弱小巧,实际上又灵活又滑溜,根本抓不住。有时候她会故意游到你的掌心戏弄你,你迅速收拢手指,觉得这次一定能把她握住,她却轻而易举地从你的指缝里游出去,还特没Cao守地回头对你摇曳尾巴:来呀,抓我呀。
被调戏多次后,他便也跟着放弃了节Cao。
所以蹲在轮椅旁,笑着望她:“不结婚就不结吧,等这次化疗结束,你好了、恢复力气了,一块儿上个床怎么样?不是很喜欢我的腹肌吗,把我吃干抹净吧。”
她两只小手同时拍了拍他的腮rou,但力道还不如他洗脸搓脸的劲儿大:“薛宴,认命吧,我们早就错过了最好的时候。我呢,注定是你得不到的女人。你呀,你也是我这辈子拼劲全力,也游不过去的,美丽的海岸。”
他按住她要收回去的手,掌心贴近她多次输ye肿起来的手背:“陶迆。”
“嗯?”她凑近了些,乖巧地听他讲后面的话。
“见到你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时候。”
她眼睫扑簌两下后,浅浅垂眸。
“你游不到海岸没关系,”他又说,“地壳运动后,海岸可以主动靠近你,我们之间甚至可以变成互相连接的陆地。”
“噫——”她打了个哆嗦,把手抽回去,眼尾都笑出清浅的皱纹,“咱俩这个对话有点瘆人了,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一层。”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陶迆这女的,油盐不进。
于是再次认栽,站起来推着她往化疗室走:“今晚跨年,想吃什么?”
陶迆笑:“别问我这种问题,我怕我在化疗室撑不住,临死的前一刻都在悔恨没吃上今天的晚饭。”
“胡说八道。”
“那你等我出来再问我吧。”
“那你一定要出来,”他触到藏在帽子里的耳朵,隔着柔软的绒线捏了捏,“我今天放弃了五百万的合同,就为了跟你一起跨年。”
“好,既然薛总牺牲这么大,我就努力一下。”她后仰着脑袋,冲着他的下巴颏,做作地眨了眨眼。
那天的陶迆确实是很努力了。
医生说在化疗室,她没喊一句难受,扶她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床单和软垫都被虚汗给浸得透shi。
而且到了晚上,她光吞下那一大把药,就废了好大力气,别说吃饭了。
她一边干呕,一边赶他走:“你赶紧回去吧,今天这张脸能诱惑我主动进化疗室,明天这张脸就能诱导我主动进火葬场,”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把戏演全,仰脸叹出一口气,溢出两嗓子哭音,“唉,美色误人啊。”
他坐在她身旁,给她顺背:“你答应跟我一起跨年的,不能不作数。”
“像我这种美丽富有又危险的女人,总有说话不作数的时候,”她瘫回枕上,收走所有的委屈,懒洋洋地挑了下眉梢,挤出一个妩媚又生动的笑,“薛宴,你要尽快适应呀。”
后来,他花了很多年,真的适应了。
到今天晚上,陶尔给他发微信,说让他先吃,不用等她。
他都没有觉得那么失落,反而因为她能勇敢地走向她喜欢的人,感到了由衷的欣慰——还好这孩子没跟她妈一样,不然那位萧时光多受折磨。
没有什么胃口,他决定不吃了,洗个澡早点休息。
可刚从沙发上起身,就听到门外密码锁传来密码正确输入后的电流音。
他拿起眼镜戴上,看到推开的门缝里,探进来一个顶着宝蓝色的针织帽的小脑袋。
“怎么不开灯?节约用电吗薛总?”
“……怎么回来了?”他哑然失笑,“你师兄呢?”
“他挺好的,大夫说没伤着骨头,不会影响颜值,但他元旦期间肯定是没办法请你吃饭了,”小姑娘进来,动作流畅又活力十足地脱外套、换鞋,“我呢,说好了跟我哥一起跨年,当然得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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