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不能对她要求太多么？

    “吃饭那是另外的事儿，妾身今日来，是为了还王爷人情的。”姜漓献宝似地从食盒端出那碗花生酪放到了商砚面前，同时又说着自己为了做这花生酪，多么多么用心，多么多么努力，多么多么地累。

    说到最后，姜漓才软着嗓子，状似撒娇，“王爷，您看，妾身为了这盘糕点付出了这么多，您若是要再说妾身敷衍，妾身可是要恼的。”

    “花生酪啊……”商砚吸了口气。

    “嗯，王爷快尝尝。”她往前推了一下。

    商砚啊商砚，人生第一次洗手作羹汤，就献给你了，千万别不给面子啊。

    她心想着，不知为何，有些许紧张。

    “怎么了？王爷？您不喜欢？”

    瞧着商砚一直没动，姜漓秀眉微蹙，有些失落。

    商砚扫了一眼，嘴角弯起，拿起勺子，在姜漓期盼的目光中，端起那碗花生酪，一滴未剩的全部吃了下去。

    “阿漓做的，好吃。”

    姜漓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既然王爷吃的那么开心，那妾身也有一个小小的忙需要王爷帮忙。”

    “哦？说说看。”

    “王爷，白日里妾身不是说我们衍宸王府要负责太后今年的寿诞么？但是妾身在王府里只是个妾，哪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妾身若是写帖子邀请那些贵人，他们不愿意来怎么办？”

    “所以……”

    “王爷，您帮妾身写几封帖子呗。”姜漓取过笔架上的一支笔，递到了商砚面前。

    商砚看看姜漓又看看那只笔，身子往后侧了一分。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阿漓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衍宸王府为太后办寿宴。”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压迫，脸上虽还在笑着，可那藏在笑容背后试探的，却让姜漓背后升起了一阵凉意。

    “妾身白日里得罪了太后，想借着这个机会讨好太后。”她定下心神，开口说着，脸不红，气不喘。

    但商砚却不为所动。

    姜漓十指微微收紧，“王爷，您不信妾身么？”

    他信么？他当然不信。

    “我信。”

    商砚直起身子，接过姜漓手中的笔，取过了纸张。

    姜漓则兴奋地在旁伺候着研墨，口中还振振有词，“王爷，太后的寿宴咱们王府是第一次筹办，一定要办得轰轰烈烈，不能拂了太后和咱们王府的面子，您看朝中有哪些重臣，最好全部都请来！”

    商砚忽地停了下笔，视线转向阿漓，试图透过她的眼睛看出些什么。

    “王爷，您这般看着妾身作什么？人多些，热闹些，不好么？”

    这话倒是不假，她是真的想让这衍宸王府“热闹”一些。

    仅此而已。

    商砚收回了视线，默叹了一口气。

    按着姜漓的意思全部写完后，瞧着正认真将纸张卷起往自己袖子塞的女子，商砚忍不住出声。

    “阿漓……”

    “嗯？”

    商砚欲言又止，他想和她说，他一直都在。

    姜漓抬首，对上他如黑夜一般深邃的眸子，窗外的凉风和着花香袭进，撩起了他的墨发，不知何时，院外已经点起了灯，连带着屋内，方才也有下人进来添了些灯油。

    姜漓恍然：“哦，妾身明白王爷的意思，天黑了，为了王爷的清白，妾身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