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报,华林园怕是也会知道。”
李令俞不想做谁的刀,只说:“太后娘娘性情刚毅,不会因为这个动气,你只管报去就是了。太原王此次在上都城宴请天下学子。”
太原王和陈留王交好,定会进华林园探望陈留王。
她已经将路指给裴虞了。
裴虞皱着眉,没想到她如此义气。片刻后说:“谢师弟提醒。”
李令俞突然想起,问他:“兖州的矿,向来就不归朝廷管吗?”
这事说起,有些复杂,裴虞见她疑惑,不好明说是陛下当年卖给兖州当地世家的。
“那是太昌元年的旧事了。”
阿符正端着茶进来,问李令俞:“两位大人可用过午膳了?后厨今日正在烤rou。”
因为几个孩子在房间里,李令俞还没有吃午饭。
李令俞见裴虞没拒绝,就说:“把对面的障子门拉开,烧烤炉搬过来,炭炉搬过来煮茶,再取一坛梅子酒。”
这两个八成也是没吃午饭。
蔡汝尧好奇问:“障子门是何物?”
李令俞起身拉开自己造的盗版落地窗,指着对面的两间空房间,只见对面的阿符拉开障子门,蔡汝尧顿时好奇,起身过去看了看,夸了句:“妙啊。”
李令俞问:“你就没觉得我房中格外暖和?”
而后蔡汝尧跟着阿符看了地暖,到底贵公子,十分含蓄,不像小严那么热切。
裴虞看着她,端坐在廊檐下,好像对这些都不在意,她如今对权势,也没了热切。一时间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等阿符领着姚娘子和阿竺,将炉子搬来,上好的羊rou,酸甜的梅子酒,热茶,二三友人闲谈,再好不过的雪日消遣。
蔡汝尧尝了口烤羊rou,又喝了口热茶,赞道:“今日不虚此行,李大人,当真是世间风流人。在没有比这舒服的日子了。”
可惜今日裴虞和李令俞并没有心情。
李令俞并不吃,只是将自己陷在铺着狐皮的宽大椅子里,两手捧着热茶,轻啜一口,微微笑着说:“人生在世,总要有一些,觉得人生不虚此行的消遣,要不然这枯燥的一生,未免太苦闷了些。”
蔡汝尧听着这话,赞道:“大人果然是名士,洒脱豁达,令人佩服。”
李令俞也不在意他的恭维话。
裴虞也不再谈朝堂上的烦心事,闲聊问:“确实恣意,若是不做这官,师弟想做什么?”
李令俞听得一笑,“不知道,可惜我只会做官,其他的都做不好。”
裴虞听得挑眉,蔡汝尧却说:“大人这话过谦了,大人的丹青,如今可谓千金难求。”
言下之意,她就是不做官,也可过得十分富裕。
李令俞:“可惜我最不想做的,就是画匠。”
蔡汝尧好奇:“怎么会是画匠?”
李令俞也不解释,问:“不过是世人抬举,什么鬼手,不过是日日练,时时练,熟能生巧,自然就下笔前有了模样。无非是会画的人,要有一双利眼。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本事。”
她说这话十分理所当然,让人觉得好像只要平常人只要努力,也可以成为丹青鬼手。可其实光一双利眼,就不是人人拥有的。
裴虞看着她身后的白狐皮,无一色杂毛,属实上品,这样的品相,定是北境的货。
听闻她和平城都督府的二郎君,严柏年,十分交好,看来不假。
她对朋友又向来大方。
李令俞是生意人出身,确实对朋友从不吝啬,也轻易不会和人交恶。凡上门的就是客人,这是她的规矩。
凡是来家里的人,她都会好好接待,不管有没有什么龃龉,所以给了裴虞错觉,他们也是朋友。
酒喝到一半儿,雪停了,裴虞才说:“太昌元年,确实出了很多事。国库空虚,陛下手中拮据,就用兖州的矿,换了税银。”
李令俞问:“私库空缺,国库亏空,所以那两州加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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