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豫章太子躺在地上大笑,冲彭定西伸手说,快拉我一把,这么躺着显得我输得太难看了。
君臣相视一笑,对饮大醉,自此结了缘。
这出君臣认主的君子之交,终究让他丢了性命。
说不上来,是谁害了谁。
但今晚,王昌义和她说起往事,说他帐下,也有世家子弟。
裴承扈,裴承楷……等世家子弟皆佩服他的能力。
若是彭定西是被人杀,那么豫章太子呢?他是否真的谋反了?
萧诵从前嗑药那么严重,神志不清,曹太后若是要Cao作,未必没有机会……
她一时间将这事来来回回想了很久。
心里有种预感,她触碰到什么东西了。
薛宓说,卫国公裴承邑的父亲死于天兴三十七年,裴虞饿妹妹刚一出生,就被定为太子妃,为显殊荣,便延续永康公主萧元婉,赐名裴家女儿裴元莺,以示荣宠。
那么当年裴家做了什么,值得萧诵这样紧着、捧着裴家。
裴家祖籍河东,这些年子弟出仕皆外放,再就是在军中。裴承邑自萧诵登基,就一直养病,不曾出仕,那么裴家凭什么一直深的圣宠?
一直到子时,还能听到远处隐约的声响,李令俞一直睡不着,来来思量这件事。
不多会儿,听见院子里有人进来,阿符黑暗中问了声:“谁?”
严柏年轻声说:“我!”
李令俞惊讶,推开门:“你怎么又回来了?”
严柏年像阵风似的,进门就问:“你怎么还没睡?我见灯亮着就进来了,有吃的吗?”
李令俞将水壶和糕点端过来。
“睡不着。这么晚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坐在那才说:“我担心你呀,你一个……”
他差点脱口而出,你就算是泼辣小娘子,也是个小娘子。
李令俞不在乎说:“有神策军在,阿符和段功也都在,我能有什么事。”
严柏年连着吃了几块糕点,灌了一杯茶,才缓过来了,说:“中军稳住了。杨彪果然有些本事。如今战事稳住了。”
李令俞皱眉说:“你吃慢些。”
严柏年长舒了口气:“我今日奔了一天,真是累了。”
李令俞没好气说:“累了就早些睡。非要半夜回来。”
“那,今晚我和你凑合睡一晚?”
“滚吧你!”
严柏年听得大笑。见她没好脸色,笑个不停。
李令俞又说:“等等。”
她问:“裴家如今有人在军中吗?”
“哪个裴家?”,严柏年下意识问。
“就,上都城卫国公府。太子妃娘家。”
“哦,那个,有啊,裴家有人如今就在并州西面离石做守将,叫裴什么我忘了。”
“他在这里多久了?”
“怕是有些年了,怎么了?”,严柏年见她脸色不对。
李令俞问:“彭定西当年回京,他跟着吗?”
这话把严柏年问住了,“这我确实不清楚,这个我要找人帮你问。”
严柏年说完,小心翼翼问:“你,和彭定西是……”
李令俞见他紧张,逗他:“你觉得呢?”
严柏年并不猜,等着她自己说。
李令俞:“准确说,我在之前甚至没有听说过他。但是,我一时半会儿和你解释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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