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放下勺子,拿脚轻轻踢了步西岸一下,踢完盯着他看,也不说话,步西岸这才抬眸看过来,顺便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她手边的小碗里,他说:“吃饭。”
郁温“哦”一声。
饭还没吃完,步西岸就接到了程莞的电话,今天有个会要开,因为突然安排得早,这会儿估计部门经理什么的已经到了,他看一眼时间,跟程莞说:“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步西岸两口喝掉剩下的粥,一边收拾一边跟郁温:“吃完。”
郁温拦了下他的动作说:“你忙就先走,这些一会儿我收拾。”
步西岸没停,快速收拾完,简单洗了个手走了。
房门关上,桌子上只剩郁温没喝完的一个碗,还是塑料打包盒,一会儿吃完都不用洗,直接扔了就行了。
她捏着勺子,看着步西岸临走前放在她手边的一杯温水,水面轻漪,清晨的光照在上面,方寸大点儿,却也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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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郁温收到卷毛的消息,简短一条:可以了。
郁温回一个:嗯。
手机页面往上翻,是昨晚的,卷毛发的一句:安纳西走了。
如果是别人,郁温大概还会问一句,走哪儿?
但如果是安纳西,就不言而喻。
发完这条消息没几分钟,卷毛就打了一通语音电话,二人通话近八十分钟。
主要在讲怎么把安纳西的画运回国。
市里有位领导这两年频繁出入拍卖市场,他本身倒是没买什么东西,据说只是凑热闹,顺便看看各种奇作。
他的司机挺有钱,说是拆迁户,分了不少钱,有钱没地方花,就爱收藏一些东西。
别人信不信不清楚,但是郁温以前和金融巨鳄聊过,对方跟她说:这世界上最方便简洁的洗钱方式,就是拍卖。
司机爱收藏东西没关系,但是没见过谁家司机收藏东西的喜好是按照老板来的。
所以基本不用查,就知道这领导有问题。
起初,郁温还在想用什么方式接近对方,后来发现对方有这么明显的“喜好”,就不用考虑更多了。
只是,她本来想的是弄幅赝品,却没想到安纳西走了,而安纳西,是一个不算太出名的画家。
画家这种职业,活的时候很难出名,一旦人死了,作品价值就会直线上涨。
所以卷毛没给她弄赝品,直接送来了一幅安纳西的画。
快十点的时候,郁温换衣服出门,开门的时候手里一手拎垃圾,另一只手想去捡酒瓶时,低头扫一眼,发现门口的垃圾已经不知所踪。
心情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郁温关上了门。
拍卖会在市中心的一个剧院,郁温提前买了票,检票进去以后,挑了处角落坐着。
前后没多久,郁温就看了目标人,李兆。
说起来这个李兆,早几年真的混得一般,他家境不好,但是眼光不错,别人大学都在准备考研,他已经开始看考公的书了,毕业以后直接顺利参考入职。
李兆入职那年科室大换血,领导纷纷调任外城,他莫名其妙成了元老。
新人都好说话,他也不例外,从最开始收点小毛小利,到后来开始明着暗着提自己需要的东西,再到后来的不动产大件。
郁学舟当初那个合同,就算郁学舟本人因为喝醉没看出问题,但上面过审人员总有清醒的。
只可惜,当年的李兆,已经收了言宥旻不少好处。
然而最后事情闹那么大,李兆只轻飘飘推出一个年轻人背锅,自己去隔壁县城明升暗降两年,四季更迭反复,他又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好像所有人都一切如旧,甚至更好。
只有他们家,从天堂,到地狱。
“李局。”李兆刚来没多久,找他打招呼的层出不穷。
剧院作为都是一层比一层高,郁温坐在最后排,居高临下,看他们谈笑风生。
很快拍卖开始,前面的很多东西李兆都没什么兴趣,时不时跟旁边人聊几句,司机也没举牌,偶尔装出几分感兴趣的面容,但很快又表现得失望,直到最后一件金丝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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