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琰不想现在看,他现在就挺想搂着亲亲老婆睡觉!
虞烟穿上鞋子,“你给钟老看了?”
蜜宝颔首:“我不是拜师了吗?总要有拜师礼吧,我便挑了一把扇子,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拿去送给钟老师。”
林伯琰:“拜师?你拜牛棚里住着的几个老头为师父?”人家都躲得远远的,就怕沾身上了,他家傻闺女还去拜师?他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
蜜宝:“爹,已经送过拜师礼。”
林伯琰:“这么大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烟儿,这事情你也由着她?”
蜜宝哼哼两声:“我就猜你会这样!胆小鬼!我又不会让别人知道,除了你和娘,只有我和我老师知道。”
虞烟没搭理林伯琰,他说的不算,她道:“折扇该不会是古画吧?”她是知道蜜宝拜师了,她觉得闺女命太好,碰到了这样的大家指导她,哪怕钟老师现在受了难,被人抹黑,可他曾经的文坛地位,那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俯视一切的。
蜜宝点头:“娘,您说对了。”
虞烟也被吸引了,她跟着蜜宝出去,媳妇都走了,林伯琰还在房间里干啥?
难不成真的睡觉?
他自然也跟上了。
等到了屋子后,蜜宝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宝贝箱子,在一堆石头和瓶瓶罐罐的最上面,放着三幅画和一把折扇。
虞烟将扇子打开,这是一副梅雀图,便是她没有学过画,也觉得这幅画意境极好,她看向画上的名字:齐白石。
她曾在报纸上看到,齐白石老先生的数副画被收录在京城博物馆中!那可是用了最中心的整个版面介绍这件事情的!
她心‘咚咚咚’的跳着,她小心翼翼的将折扇合上,又打开了另外三卷画,其中两幅也都是齐白石老先生的署名,还有一个年代更久远的仕女图,落款是张萱。
虞烟自然不知道张萱是谁,但肯定也是大家!
她想着自己闺女的气运,这些画大概率都是真迹!
虞烟觉得手软腿软,有些拿不住这几幅画了,她坐在床上,又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细细的看,最后她将三幅画都卷起来,又去看蜜宝收集的瓶瓶罐罐。
这次瓷瓶,会不会是古董?
她以前其实没有重视这些,她试探的问道:“这些东西,你有多少?”
这些虞烟其实都知道的,林伯琰每年都会给她打一个箱子,小时候的小一些,随着年龄增长,她的箱子也越来越大了,如今跟虞烟屋里的尺寸是一样的。
可她还是想得到蜜宝的答案。
蜜宝想了想道:“从我三岁时,一年一个箱子吧。其他的都在仓库里放着呢。”
虞烟的手抖了抖,因为激动,她脸都是红的,她倒抽一口气:“十个。”
她拉着林伯琰:“挖,在床底下挖洞,将东西都埋进去,我过段时间去县里买大玻璃瓶子,将这些放玻璃瓶子里保存,这些画不能毁了!那些不能放仓库里了,要是被老鼠咬坏了,那是整个国家的遗憾!”
虞烟不管蜜宝长大后如何处理这些画,是收藏,是送人,是卖掉,还是捐给国家,但此时此刻,他们要好好保存起来。
等虞烟看完这些后,她还想去仓库里看,被林伯琰阻拦了,“别现在看了,这些让家里人都知道,并不好。”
收藏古董古画,传出去,要被人戴上资本家的厚帽子的!那是要挨斗的。
虞烟平复心情,“你说得对,晚上去看!”她又哄蜜宝睡觉:“你先睡,这些我盯着你爹帮你办!肯定给你收拾妥当。”
晚上?那不是耽误睡觉吗?林伯琰瞬间觉得不开心了,哪怕刚刚看到了那么多古董,都觉得不开心了。
蜜宝搂着虞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娘真好。”她脱了鞋子躺床上,笑眯眯的说道:“爹,加油哦!”
等回到房间,林伯琰道:“拜师这种事情,你怎么也让她胡闹,现在这种情况,离得近都不好了,那可是黑五类!要被人知道,还不得揪蜜宝小辫子!”
虞烟:“不会被人知道。钟老愿意教蜜宝,便是拜师也值得。我觉得这种风险是值得的。钟老很疼爱蜜宝,他不会置蜜宝于危险中的。”
林伯琰知道虞烟崇拜文人,钟老早期的书虞烟在读书时都看过的,后来嫁了人,娘家的任何东西,她都没有要,书也都没有拿。
因为她都看过,也就没有再买,这也导致,家里没有一本钟老的书,现在就算是想买,书店里也没有了,都被烧了撕了毁了!
林伯琰自知多说无用:“你多嘱咐蜜宝,谁也不要说了。家里人也别说,这事情最好谁也不知道。”
虞烟道:“你放心,我说过了。”
林伯琰搂着虞烟坐到床上:“还能歇半个小时,我还能战斗。”
“大白天的,等晚上。”虞烟敷衍道。
“你晚上还要去看仓库里东西呢。”林伯琰委屈巴巴的说道,“干了一天活,还不给吃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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