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夫妇一定会死,也必须死。”
在那之前,他们还需要付出一些生不如死的代价。
临清筠眸色深暗, 声音轻哑:“嗯,会的。”
他拥着江殊澜, 放轻动作抚她的背脊以安抚她的情绪。
江殊澜逐渐在他的怀抱中平静下来, 但眼泪仍无声地淌着,浸shi了临清筠寝衣的前襟。
直到她哭得累了, 迷迷糊糊睡着, 细腻柔滑的脸上都还挂着泪痕。
临清筠觉得那些泪水像是滚烫的岩浆,灼得他心里疼痛难忍。
知她难过,临清筠没有哄她不哭,只是耐心陪着她释放那些夺去了她的活力与微笑的情绪。
先帝去世后的这三年里, 他离京征战, 她在公主府内守孝,是否曾有过很多个这样流着泪入睡的夜晚?
眼底情绪不断聚拢, 临清筠压着眉梢,用拇指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冰凉的泪痕, 克制地在她眉眼间落下一吻。
担心江殊澜睡得不安稳,临清筠彻夜未眠,一直守着她。
中途见她微蹙着眉, 似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临清筠便轻轻地顺一顺她的背脊, 让她放松下来,再慢慢吻去她眉间的蹙痕。
即便在睡梦中,也会有清澈晶莹的泪水从江殊澜眸中涌出。临清筠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却知道即使在梦里,她也仍是委屈难过的。
那些人,真的该死。
*
春日的曦光自窗棂射入。
见江殊澜长睫微颤,隐约快要转醒,临清筠才阖上眸子。
江殊澜睁开眼便看见临清筠沉静平和的睡颜。
包括前世那些他们同床共枕的日子在内,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比临清筠先醒来。
以往江殊澜睁开眼时他都已经清醒,等她醒来后他便会垂首温柔地亲亲她,问她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做梦,还困不困。
印象里,似乎她也从未在他之后睡着过。
她睡着的时候,他会想些什么呢?
是和她此时一样,很想凑过去吻他,又怕打扰了他吗?
略一犹豫,江殊澜还是尽量放轻动作,悄悄靠近临清筠,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但她正欲退回原处时,却被临清筠揽住腰身压回榻上。
“公主殿下在做什么?”临清筠吻了吻她的唇,两人的气息缠绕间他低声问。
江殊澜顺势勾住他的脖颈,柔柔地笑了笑,“偷亲被抓住了。”
“临将军要罚我吗?”
临清筠俯首重新吻住她,唇齿辗转间佯装认真道:“要罚的。”
她流泪委屈的时候,弯眸甜笑或俏皮作乱的时候,他都很想吻她。
还记得今日要参加宫宴,眼看着这个吻快要失控,江殊澜才轻轻推了推他。
感觉到她没有一点力气的推拒,临清筠只作不知,继续向她索取着纵容与甜软。
她前日才说过,在她面前,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比如现在,他就只想一直吻她,让她再也想不起来昨夜的眼泪与难过,只记得他。
只记得爱他。
“不行,”江殊澜稍稍退开了些,“今日还有正事要做。”
“这算闲事吗?”临清筠鼻尖抵着她的,故意问。
江殊澜抬腿蹭了蹭他,“这是最大的正事。”
“那便哪儿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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