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系统提醒凃悉，对象主角的爱意值已经突破了－15％，而最终一旦跌破30％，便很难再挽救。

    凃悉抿了抿嘴，嘴上的起皮让他感觉不舒服。真是……真是把几次和谐交流都喂了狗，哪怕一点不记得，好歹留下一些潜意识的反应吧？

    比如…呃，比如一见到他就应该心跳加速、不自主地冒爱心泡泡之类的？

    算了…凃悉深刻明白着涂晏山这样的角色，小时候吃苦、有朝一日能被皇亲贵族收养、拥有一腔抱负想要不求回报地报恩时，竟发觉自己一开始就被算计成为棋子。

    主动变为被动不说，集苦读的学识和苦练的武功在身的一条命被栓在别人裤腰带上，连死都不能自由掌握的人生，对涂晏山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性命成了皇帝巩固地位的台阶，不问他的意愿、不理他的本意。若是涂晏山知道的更多，还会发现每每月圆时日，连床事也无法掌控……何况，涂晏山也早不是任人揉搓的少年郎了。

    凃悉抱怨这第二个世界的难度就疯狂攀升，他们俩的地位身份之间根本就是鸿沟！

    系统发出幽幽的冷笑：“嘿嘿…宿主，我答应给你惊喜奖励的，保准你爱意值后期节节高～”

    凃悉想不出除了这蛊还有什么能帮到他的。罢了，这儿天黑得早，烛火晃得他头晕，明天天不亮还要早早起来，索性睡了拉倒，总归是没人敢管皇帝加班到多晚的。

    一应侍俾换了轮，新的补了上来，留着两个守夜，在床帘投下人影。

    凃悉还没睡惯硬邦邦的枕头，翻来覆去很是难受，发了个脾气将枕头往床外一丢。

    无人上前。

    四下依旧静谧。

    皇帝既无实权也无兵，身边的人也是说换就能换，厨房的菜每日都由太皇太后点头过目，发脾气自是无人理会的。

    凃悉也不恼，拽了一旁的被角当枕头。

    月明星稀，宫里敲起子时轮值的打更声。值夜宫女半靠在木门下打盹，呼吸轻盈。巡逻队伍在皇帝寝宫附近的布置不多，只偶尔听得见脚踏与兵刃撞击声。

    若说还有什么声音……

    那便是龙床中传来的、压抑的闷哼。

    不知是晚上撞见了雄蛊发作，还是雌雄蛊此时都在京中距离相近，亦或是其他甚么缘由，总之凃悉怎么压着身下那物，那烫东西还是一次次地翘起来，后头也有着一阵阵密不发觉的痒……想吃点什么进去似的。

    凃悉忍了半晌，想问系统怎么回事，却被告知当下他的系统“正在维护中”。

    “来人…来人、朕要沐浴！”

    两个宫女惊醒，慌忙站起身想奔向厨房，却听那总是病殃殃的皇帝喊到：“不用去烧平时分量的热水，打井水来，混些热水进去。”

    在宫里的宫女自是明白了其中什么意思，斗胆说了句：“敬事房的公公应是还醒着的…”

    “朕说了打井水来！”

    “是…”“是、是。”

    当晚皇宫中人睡得最安稳的时刻，是皇帝寝宫最忙碌的时刻。

    井水刺骨，即便加了热水，泡进去依旧是冷了皮肤冷了骨头却浇不下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