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上她干嘛不早说啊,非得处了两个月了才说?
他凭什么看不上她啊,她相貌好工作好家庭背景也好,哪里差了?
任玉梅一向是个好脾气的姑娘,这会儿也气得七窍生烟,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使劲呼了齐家军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滚!”
齐家军很听话的滚了。
他坐上单车回到军区大院,还好他爸不在,他妈也上班去了,保姆看到他回来挺高兴,给他做了一碗喷香的蛋炒饭,里面加了rou肠,还烧好了一大锅洗澡水。
齐家军吃饱喝足,美美的到自己屋里睡了一觉。
又过了三五天,许沁刚从学校回到家,齐家军拎着一堆礼物又上门了,“姐啊,这回这事儿多亏了你,我真给人家道歉去了,然后就没啥事了。”
兴许是道歉管用了,反正后来任玉梅家里没再去闹,他爸妈训了他一顿也就完了。
他还发了一笔小财呢,前些天他图便宜,从一个倒爷手里买了三台录像机,昨天全都卖出去了,这么一倒手,就赚了一千块。
见许沁不怎么搭理他,他自己跑到裁缝店看了看,何大姐和郭大姐都已经下班走了,他看了看架子上不太多的衣服,摇了摇头说道,“姐,你这么弄不行啊,天天等着顾客上门,那和其他的裁缝店不就一样了,你还得大批量做衣服,让人家上门一看就有现货,那样才能卖得多!”
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前几天是寄人篱下,那种状态下不好管太多。
许敏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和我姑不知道啊,托不到人,买不了大批的棉布,就靠着供应票去商场三瓜俩枣的买,什么时候能买够啊?”
没有人比她更怀念,做了大批的现货之后,一波波人来买衣服,她忙着推销忙着收钱的日子。
前几天郑大哥还问了呢,说裁缝店是不是不如以前生意好了。
齐家军拽了吧唧的笑了笑,“不就是买布料吗,对有些人可能是难事儿,对我来说,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见姑侄俩都不搭话,他又说道,“我这可不是吹牛,我真认识人,我一个发小,他爸就是棉纺厂的,你们要多少布料告诉我,我一准儿给买回来!”
许敏说道,“咋也得五六百米吧,太少了根本不够。”
又隔了一天,齐家军仍旧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笑眯眯的胖子,一看就挺Jing明的。
他跟着齐家军一起喊姐,“姐,你要买布料啊,抽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吧。”
许沁倒是没觉得齐家军是说着玩的,但也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笑着问道,“你好,我叫许沁,你是小齐同志的朋友啊!”
胖子拍了拍胸脯,“姐,我叫陈海锋,你喊我小陈就行了和我家军哥那是过命的关系,十岁的时候我掉河里了,一大伙子人都吓傻了,还是我家军哥救得我!”
许沁笑了笑,“进来坐吧。”
甭管是谁,要是以私人的名义,一下子去棉纺厂去买几百米布料肯定不成,哪怕陈海峰的爸爸是厂长,他也不能这么干。
实际上陈海峰压根没找他爸,而是直接去找了销售科的白科长,这科长是他爸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就实心实意帮了忙,联系了一个关系挺熟的供销社,以供销社的名义,出一批货。
跟之前关经理的做法是一样的。
白科长这么帮忙,其实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原因,从老百姓的角度来看,布料是很紧俏的,一般的单位,一个月也就发两尺布票,至少攒上两三个月才能做一套衣服,但从纺织厂的角度来看,布料现在其实没那么紧张。
各市各县的纺织厂如春笋一般越来越多了,百货商店和供销社的进货渠道多了,难免挑挑拣拣的,而且以前都是现金进货,现在赊账越来越多了。
他们棉纺厂,还不像人家毛纺厂,很多产品都是出口的,国外的订单挺多,仓库里根本存不住货,他们棉纺厂最近这一年,却史无前例的有了一些存货。
第二天,许沁请了一上午假,跟着小陈来到第三棉纺厂进货,因为他是厂长的儿子,所有人都特别客气。
白科长和仓管刘科长亲自领着他们来到库房,“看上什么让工人帮着拿就行了!”
许沁挑了不少质量挺好的印花棉布,还挑了一些纯色的,棉布都是成匹的,一匹六十米,一共选了十六匹,工人一算价格,一共四千八百块。
陈海峰还担心她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正要跟白科长说,宽限几天,没想到许沁打开随身带的挎包,掏出来好几沓子大团结。
真不亏是家军哥的干姐姐,这派头和家军哥一样一样的。
棉纺厂的工人帮着把布装到货车上,亲自给送到了景新胡同,卸完货后,许沁塞给司机两包烟,等人都走了,她又掏出两百给陈海峰。
陈海峰不肯要,“姐!你这么做就见外了,钱我不要,我饿了,我中午在这儿吃成不?”
许沁笑道,“成啊。”
此时王婶子已经把大国和二强接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呢,她一早去赶了集,买了新鲜的排骨,这会儿已经炖得火候差不多了,把洗干净的小白菜发进去,白汤红rou绿叶,连汤带rou的每人盛上一碗,就着喧腾的白面馒头吃,可真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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