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融秋这个前任刑主之女更莲步轻移,软软说道:“靳师姐,你能为天刑台做这些,此等厚恩,当真令天刑台上下感激涕零。我,我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
花融秋身子不是很好,看着简直像是个水做的人。她身子骨孱弱,有弱不胜衣之态,面颊肌肤失了血色,竟好似透明一般。此刻她一身素衣,就连发钗也是素素的白玉,唯独耳垂两枚耳坠是透润的翠意,如雪中一点翠。
花融秋说话是夸张了些,也将靳雪烟抬举得高了些,但是她一脸天真,这些话显然也是语出肺腑。
也对,花融秋担心天刑台,她最惶恐之际却有靳雪烟现身,又怎么会不感激涕零?
更不必说天刑台确实受了靳雪烟大恩,若不知恩,岂不是令旁人心寒。
更不必提靳雪烟还这么谦和大方,并没有丝毫轻狂之态。
她这份姿态,也是挽救了天璇峰弟子的自尊心,生出靳师姐为人也不错想法。
之前据闻靳雪烟在天璇峰跟冰华长老闹得很僵,可是这些内斗之事,谁又能说得上对错?
靳雪烟以前名声一直很好,怎就一下子不好了?这其中,也是有可能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毁人名声的手段。
人本就容易偏心对自己有利之人,更不用说紫微宗的规矩本就不怎么样。
若能结交靳雪烟,有这么个被掌门宠爱女修交好,那么下一次灵根枯竭,人家也能给些好处支持,想些办法。
花融秋也将旁人的眼神尽数看在眼里,心里也流转几许悦意。
可待花融秋目光落在了蒙寒身上之际,却顿时微微一怔。
蒙寒这个刑主面上可没多少欢喜之色,一双眸子更是沉静如冰,更流转几许寒意。
看着就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花融秋这般瞧着,心里顿时堵了堵。
一缕酸酸的委屈顿时在花融秋的心口浮起。自己结交靳雪烟,还不是为了天刑台好?
可是蒙师兄却是这般没气度,居然是这般相待。莫不是觉得自己骤然请来靳师姐,竟落了他的面子?
这念头顿生,使得花融秋内心也是有些不大舒坦。
哼,师兄那些心思,也只怕是有些人才能懂。
那些尖酸的想法涌上花融秋心头时,花融秋那清纯如水面孔上也生生透出一丝不协。
她姿态这般殷切,可靳雪烟却对花融秋兴趣不大。
不错,花融秋是前任刑主女儿,可人走茶凉,也已经没多少用处了。
这个世界终究是以力为尊,花融秋身子骨弱,修行也是不行。那么她也只有那么点儿象征意义,也不过是有些利用价值。
那么靳雪烟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可笼络的人身上。
她瞧着月昭容,就松开了花融秋的手。
女修之间姐妹情深也很有时髦值,靳雪烟虽不知道炒作这个词,却不妨碍她觉得这可以利用。
只要展露自己的好人缘,那么支持她的散修也是会更多。
更何况月昭容颇得人心,要是自己顺顺利利跟月昭容站在一起。那么也会化消自己之前举动造成的恶感。
这些心思流转间,靳雪烟玉容越发动人。
她欠身行礼:“当初我初入紫微宗,多得月师姐照拂,故而今日之举,也盼能报答一二。”
靳雪烟是给足了面子,更没有丝毫胁恩图报之意,更透出有意结交之意。
她想到月昭容跟纪绮罗交好,如果能把纪绮罗的这个闺蜜夺过来,岂不是一桩快事?
哼,月昭容笼络纪绮罗又能有什么用?纪绮罗又能给她什么好处?
靳雪烟结交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然而月昭容却是退后了一步:“今日之恩,若不违 规则,天刑台上下必定会竭力报答。”
那说报答就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就生生透出了一种交易。
靳雪烟心思比较敏感,只觉得月昭容似暗示自己在故意施恩望报。
当然事实确实也是这样,可是靳雪烟却听不得这个。
论迹不论心,月昭容凭什么这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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