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谢常静沉稳地点点头:“你是我的朋友,此时李相清楚,因此在兵部,你一直颇受排挤打压。眼下的兵部侍郎是温承平的同榜,上任没多久,你还记得吧,之前的沈侍郎外放,我父亲和安国公联合保举你,就是被李相硬压下了。”
“所以这一次,大约也不会有用。”蒋文斌露出苦笑。他其实真的很渴望兵部侍郎的职位,更高的职位,意味着能做更多的事。
“此一时,彼一时。”谢常静露出微妙的笑容:“当时安国公和我父亲保举你时,林相并未插手。你是否还记得,去年林相曾想保举他的学生入兵部做主事,同样也是被李相压下了。”
“上一任传胪?”蒋文斌问道:“我记得当时都传传胪郎要入兵部。”
“对。”谢常静点点头:“眼下这位传胪郎是右文殿郎中。林相怕是早就惦记着给他换个位置呢。”
“所以你们是想帮着林相拿到一个兵部主事的位置?”蒋文斌为官多年,自然也不傻,立刻听明白了谢常静的言下之意,可是明白归明白,他却更加觉得这事儿没法Cao作。
“你们用一个主事的位置向林相换个侍郎的缺,”蒋文斌忍不住摇头:“林相怎么可能答应。若是林相靠着这一局挤出一个兵部侍郎的位置,那他也是要安插自己人的,他凭什么白白送到你们手里。”
“而且常静,”蒋文斌有些忧虑地说道:“你别忘了,你家里眼下和李相已经算是正式撕破脸了,若是兵部侍郎有缺,我看他宁可让给林相,也不可能便宜你谢家。”
“没错,”谢常静微微一笑:“因此我父亲认为,既然林相想要把兵部的水搅浑,我们不妨让水更浑一些。你若是能谋得侍郎位置,那兵部可多空出一个主事缺,官位虽不高,但却掌实权。若我们把这个便宜送给端明殿大学士顾正则,你猜他会不会拒绝?”
“等你出发后,我父亲打算找顾大学士聊聊。眼下六部被三相牢牢把握,顾大学士可不容易。若我们把现成的机会送到他面前,换取他支持安国公保举你为兵部侍郎呢?”
“我父亲、安国公加顾大学士联合保举,分量已然足够重。而且……文斌你别忘了,最终做决定的是皇上,若你此次去北境办差办得好,讨得皇上欢心,他想给你个侍郎位置,顾大学士和李相都拦不住。”
“我并非天子近臣,”蒋文斌沉默了一瞬,接着淡淡地答道:“我可不知晓差事怎样办皇上才开心。你若要问我该怎样当这个钦差,我只能告诉你,如之前一样,尽力为北境谋算。”
“正是如此才最好。”谢常静笑着点点头:“你以为皇上为什么钦点你为北境钦差。皇上要的就是这个。因此你去了北境,跟安国公说明白,清点军械的事不要拖,尽快办完,办好了这些,才好上奏疏开口找皇上讨募兵所需的马匹军械,事情要快,尽量赶在十二月之前将奏疏送进京。”
“这没问题。”蒋文斌立刻痛快点头:“我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十二月之前奏疏进京,你先不急回京复旨,找个借口上疏给皇上,继续留在北境,”谢常静接着嘱咐道:“年底各部要报预算,按例十二月安国公还需往京中递一道预算折子,你等到他的请款折子写好,再一齐带回来。之前先在北境躲着就好,京中的事由我,你无需担心。”
“年底按例京中还要往北境派劳军钦差,”蒋文斌想了想之后答道:“我怕是也不能拖许久。”
“无需太久,”谢常静微微一笑:“十二月,外出办案的王爷们差不多该回京复旨了,兴许仪王在真定府还会拖怠一阵子,可我保证,信王对秦凤路安抚使崔文举绝不会手软。私开矿山是假,但亏空军饷是真,信王是个聪明人,他不光不会放过崔文举,甚至可能想要借由崔文举案扳倒温承平。到时李相腹背受敌,恐怕不是舍了温承平忍断尾之痛,就是会放手一搏。”
“那你……”蒋文斌似乎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又忍下了:“算了,你自己小心。李相不是那么好扳倒的。”
“你就别Cao心我了,”谢常静拍了拍蒋文斌的肩膀:“这次你去北境,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朝中你不用担心,眼下北境的事,我父亲都会支持。”
谢常静的话,蒋文斌听懂了。他是说“眼下”谢相会支持北境事务,眼下朝中党争激烈,谢相权衡之下决定靠拢安国公,可等新格局形成,谢相却不一定还像今日一般无条件支持北境事务了。
但无所谓,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此一时彼一时,蒋文斌知道,自己只要抓住机会,趁机谋求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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