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见他终于有了动作,不紧不慢地朝两人的方向走来。昆五郎暗暗绷紧了身体,警惕地盯着他的举动,还伸手将长仪往自己身后护了护,就怕他忽然出手袭击。结果那人在离他们还有几尺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正好是在靠墙角落的那间监牢的门前。
他侧身看着隔间里的景象——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就那一张铁床——然后抬起手,长仪注意到他的手背上竟然也有淡淡的青色鳞片,一直蔓延到袖子底下。他伸手握住了身前铁栅栏上的两根铁条,五指渐渐收拢,攥得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只听得吱呀两声响,那两根刻有加固符箓的青原铁条竟然生生被他掰得变形!
做这举动的时候,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脸上瞧不出半点情绪。
接着就听他的声音再次响在脑海里,语气同样是毫无波澜的平静,或者说漠然:“两年前,她被关在这里。”
谁?他刚刚提到的聂霜?
长仪忍不住问:“是元家做的?可她不是要投效元家么?为什么被关在这?”
那人淡淡瞥她一眼,表情并未改变,可长仪却敏锐地从他眼中捕捉到一瞬的感情流露,似乎是厌恶,又似乎有那么点悲哀的意思,一闪而逝,很快就重归漠然,那种近乎麻木的漠然。
他并没有解释聂霜的事,而是另起话茬,话里内容叫她愣在当场:“你身边那只麒麟到了什么阶段?应该快了……等他显出原形,很快就会变成我这样。”
第102章 青色的巨兽
“你怎么知道……”长仪顿时瞪大眼,满脸愕然,“什么叫变成你这样?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是麒麟?”
那人没有回答,沉默着撇过脸。从这个角度,长仪能清楚瞧见他颊侧的鳞片,半透明,淡淡的青色,从鬓角蔓延到眼尾,与皮rou长成一体,衬着那双灿金色的竖瞳,显得分外妖异。
这么瞧着,他的眼睛跟小家伙的还挺像,要说是同族也确实有可能……莫非他和小家伙,或者跟元家的这事有关系?他特意跑来他们面前说起那位聂霜,是在引导他们顺着这人去查?聂霜、他和小家伙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怪物。”
正琢磨着,那道嘶哑的声音就再次响在脑海里,长仪讶然抬头,只见那人身形一晃,霎时就朝暗室门外飞身掠去——竟然这就要离开!
昆五郎反应快得很,当即抬手结印,几道灵力幻化成绳状朝他甩去,眨眼间就缠到他身上,顿时让他身形滞住:“别急着走啊,好不容易能见一面,咱们话还没说完,先前的那笔账也没算清,阁下急什么呢?”
那人倒也不动手,只听得一声嘶哑的兽吼响在耳边,两人眼前青光乍现,定睛再看时,被灵力缚住人影竟然在瞬间化作将近一丈高的深青色巨兽,脑袋险些将天花板顶破,不仅是外型大变,他散发出来的威压也在瞬间突增,而且极具攻击性,给人的感觉跟一开始完全不同,竟引得周围的灵气暴动异乱,那气势叫人不由心惊。
巨兽并不纠缠,甚至都没有分给他们半个眼神,粗暴地掀起灵力挣开束缚,便就接着朝暗室门口冲去。昆五郎和长仪默契地同时出手,一个布下结界,一个甩出机关网,心里都清楚得很,这人身份不简单,估计还跟元家、阮家主的事都有关,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让他逃了。
可她的机关网落到巨兽身上后,竟然网了空——那巨兽不过是个虚影,只做了障眼的幌子,正主早就脱身到结界之外,恐怕此时已经走远,只剩下他的声音还隐隐约约传入两人脑海中:“还不是时候……”
不是什么时候?
长仪觉得这人说话好生奇怪,总是半截半截的说不清楚,而且话茬起得莫名其妙,断得也不明不白。她转头看向昆五郎:“你不接着追?”
后者挑挑眉:“我就这么跟出去,然后把你自己撇在这?要是有什么调虎离山的诡计怎么办?”
“你怎么就成守山虎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长仪嘟囔两句,“而且要是这样说来,我这里还有另外的虎呢——光是做成老虎外型的偃甲就带了两具,另外还有豹子模样的,自保总不成问题吧?”
昆五郎摸摸鼻子,没说话,但脸上表情显然是不以为然的。他也不说自己实在没法放心,而是换个角度解释:“保不齐那人还有另外的手段,既然已经被他逃出暗室,再往外就不好追了,总不能跑到大街上来场巨兽战偃甲的戏码吧?那可真够热闹的,保准没两刻钟,消息就能传遍整个奉节城。”
长仪也明白道理,就是觉得不甘心。上回是没及时发现那枚黑铜鳞片,现在好不容易能再遇见送出鳞片的这人,眼看就能顺着挖出背后的势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线索溜走,任谁都不得不失望。尤其这事还关系到她失踪已久的父亲,叫她怎么能不心焦?
昆五郎瞧着小姑娘紧紧拧起的秀眉,就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这事也不是能急得来的,越急就越容易被有心人抓住空子。他走过去将她的机关捡回来,随便找个由头岔开话题:“你说……他先前那句‘怪物’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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