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是中弹后被迫上缴的,当时因为联系了“前朝太子”,害怕怒触“当今圣上”,所以交的时候也不敢多言,现在时间过得久了,底气自然更足了些。
季枭躺在我身边,冷笑着,同我对视,“手机给你,好让你跟你的青书哥互通消息是么?”
都他妈跟他说了除了这次意外此前从来没有跟青书哥联系过,他耳朵是不好使么?“我不想再解释第二遍。”
“之前的,你删了多少?”季枭半笑不笑地问出口,我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说信息的事。
“你倒是变得越来越多疑……”那一刻,心中泛起的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失望?害怕?亦或是自嘲?我说不清,我只意识到这大概是必然的倾向,只要有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存在,自然就会变得愈发多疑。
像是从我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微微眯了眯眼,“只有那次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只是回望着他。
“别让我知道你想跟你的青书哥走,”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脸颊上,拇指顺着下颌线轻轻抚摩,他说:“哪怕是装,也得装出归顺于我的样子。”
“懂了吗?”
我自然不会老老实实说“懂了”,也不会作死反抗非得跟他对着干。
在那时我本就应该想通我在季枭心中的特殊性,这里的“特殊”绝并非褒义词,而更像是一种互相折磨致死的命中注定。
若是旁的任何人有倒戈青书哥的迹象,哪怕只展露了一点点,季枭也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无法反悔的“取舍”。
可落到我身上,他却像是拿出了誓要死守到底的决心,宛如疯狂的野兽筑起了一面高墙,妄图将一切隔离在外。
是他喜爱的花儿,他宁可使其枯萎,也绝不容别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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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季枭向来只听一半。
那之后不久,我便得到了走出公馆的许可,但在我心看来,这份禁锢却是只增不减的。
刚开始我也是顶顶天真,还傻傻地认为季枭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次,临出门前一天甚至还心欢喜地地自己准备起衣服和行程来。
可第二天下午,当我在公馆门口望见穿戴整齐的季枭,我便知道,终究我还是错看了他,这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季枭竟是十分“明智”地选择将那监视的仪器换做了自己。
有季枭陪同,那么毋庸置疑,不远处必然会跟着“保卫家主安全”的特殊小队成员,虽然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但只要你知道有这么一队人的存在,便不得不在意起来。
我原本一点也没有同季枭去剧院看剧的兴致,因为我不觉得他有欣赏这种艺术的品质,虽然这样说或许有点臭屁,但毋庸置疑我的确就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他可是能说出“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这种话的人。
收拾得人模狗样,我和他肩并着肩在剧院落座,我拿起放于座位上的小册子,上面写着对此次剧目的简短概述,其实这剧够经典,台词我都会背好几段了,将小册子放于季枭眼下,我问他:“你的那些手下也跟着进来了?”
“他们在外面等。”季枭面色平淡地接过,在我视线的催促下勉强读了一遍,“意大利的歌剧?你听得懂么?”他问的问题格外实际。
“剧情当然是知道的,听不听得懂其实不重要,而且主要也不是欣赏那些……”意识到同他解释也说不清,最终我索性闭了嘴。
季枭微微抬了抬下巴,幕布缓缓拉开的时候,我想,至少他的表情是认真的。
这剧持续演出,长达三个小时之久,谢幕时在场的观众都站起身,掌声经久不灭,许久没有这种美的享受,我不禁的眼眶不禁有些shi润。
而季枭……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他没有像东思远那样直接睡着吧。
走出剧院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说话,十分罕见,并不是什么欠抽的话语:
“你喜欢的这些,我是真的不太懂,但是哪怕是我……也能明白这是一种美的享受。”
这种状似和谐的气氛不过只持续了八秒,八秒后他抬手捏住了我的脸颊,“原来你还知道对我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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