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想当然地以为,只要跟公众与媒体公布了恋情,那些觊觎裴炀或想靠近他的人就会远去——可不是所有人都会遵从道德底线,而婚姻也需要沟通,爱与在乎都需要表达。
裴炀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听到傅书濯的道歉,他突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委屈,想哭,还想骂傅书濯混蛋。
很无由来的情绪,有点不像他自己。
裴炀极力控制着,却突然被拉到一边巷子里抱住:“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别憋着,这里没人,不会被看到。”
傅书濯还贴心地帮他拿住冰淇淋,方便他腾出手。
“……”裴炀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泪掉得极快,他哭得肩膀都抖,一下一下地锤着傅书濯:“你混蛋……你总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有我在吃醋。”
裴炀细数着傅书濯的罪名:“我们17年合作过的东来律师所里的那个律师,之前公司离职的那个财务……还有王起嘉他妹妹——”
傅书听着一个个他压根没记住的人,直到最后一个没忍住:“等一下,王起嘉有妹妹?”
裴炀吸着鼻子,还有些理智:“算了,这个不怪你。”
当时他们刚跟王起嘉打交道,既是合作伙伴也是竞争对手,时常是碰面会谈。
有一次王起嘉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问他:“裴总和傅总有离婚的打算吗?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妹妹听闻过傅总优秀的履行,再见傅总照片更觉得惊为天人,十分青睐,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
“……”傅书濯好脾气地问:“王起嘉一独生子哪来的妹妹?”
裴炀一呆,眼泪都停住了。
傅书濯:“别说亲妹妹,他表妹堂妹都没一个,他爸倒是有个姐姐,但跟丈夫三十岁不到就对外宣布丁克了。”
裴炀:“……”
时隔好几年,裴炀才意识到自己被王起嘉耍了,合着故意气他呢。
要说裴炀在生意场上挺Jing明一人,在感情上却又傻又憨。
傅书濯又心疼又好笑:“我问你啊,我平时出差,你是不是查过报销的账务?”
裴炀有些迟疑:“嗯……”
“看到我在邻市没有住酒店的报销记录,以为我有情人?”
“嗯……”毕竟裴炀又不知道他住在他们从前的出租屋里,便患得患失猜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人,经常去那边出差也只是方便约会。
傅书濯:“那怎么不跟我对峙?”
裴炀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怕万一是真的……”
毕竟是从年少开始的恋爱,那会儿也十多年了,裴炀真的很难保持理智。他知道应该及时止损,可总自自欺人地想,只要不摊到面前,就还可以当不存在。
裴炀自暴自弃地坦白:“有次我都跟踪你上高速了,想一探究竟……”
傅书濯:“最后还是放弃了?”
毕竟没放弃的话就不会在心里惦记这么久。
“嗯……”裴炀低下头,“我想着,你出.轨应该也不会这么蠢,酒店记录肯定会补上才对。除非——”
傅书濯:“除非什么?”
“除非你故意想让我发现,想跟我离婚。”说都说了,裴炀干脆一股脑地吐出来,“我当时气坏了,你越想离婚我就越不离,耗死你。”
“……”傅书濯真诚道,“我真谢谢裴总您宽宏大量,没直接跟我提离婚。”
裴炀嘟囔了好几句,傅书濯一句没听清,不过不难猜出在骂他。
傅书濯冷不丁想起来:“难怪那段时间晚上办事你每次都要检查有没有戴套。”
裴炀有点心虚:“我不是怕万一你染病了传染给我吗……”
最初理智被不安淹没,后来又觉得傅书濯不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坦然,裴炀才堪堪放心,可到底在心里闷了太多年,说清楚总算舒服多了。
傅书濯直接气笑,他捏捏裴炀的脸,又不舍得说重话。况且事情本来就是他错在先,不该把事情弄得不明不白,叫人误会。
信任是需要维护的,而不是一味地觉得它牢固,就不妥善沟通。
他捧过裴炀的脸,有些无奈地擦掉泪痕:“哭完有没有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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