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乔还蹲在原地,仰着头疑惑的看着他;张雪霁的眼睛睁得很大,表情几乎可以说是惊恐的,那样看着谢乔乔。
可是他的脸又很红,下垂的狗狗眼里泛着水光,像一颗被焖熟了的桃子,摁一下就能摁出水来。
谢乔乔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张雪霁的喉结滚了一下,后背紧紧贴着栏杆:“我没事……我就是——你突然摸我脸……吓了我一跳。”
谢乔乔:“你的脸很红,我想摸一下你是不是发烧了。”
张雪霁用自己手背贴了一下自己的脸,冰凉的手背和滚烫的脸颊形成了温度差,刚一碰到时张雪霁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慌乱把手放下,将手背到身后:“没有发烧——你放心吧。”
谢乔乔:“……哦。”
张雪霁觉得躁得慌,转身走在前面:“先,先回去吧。”
谢乔乔:“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房间,分别洗漱之后,张雪霁还是和平时一样睡地铺,谢乔乔睡床上。
张雪霁盖着被子,把眼睛闭上,然后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女人苍白的手抓着男人头发的昳丽场景。吓得他马上又把眼睛睁开,看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的砖花纹单调,而且印得还不Jing准,张雪霁一边看一边找不同,甚至能找出七八处不同来。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很多东西,又觉得手心痒得厉害,似乎是谢乔乔的眼睫还轻轻眨着,一下一下的,扫过他掌心。
“……”
翻了个身,张雪霁把被子扯过头顶,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被子外面传来了谢乔乔的声音:“你在背公式吗?”
张雪霁闷声:“在数羊。”
谢乔乔:“为什么要数羊?”
张雪霁:“……我睡不着。”
隔着被子,张雪霁听到了谢乔乔从床上爬起来的动静。他翻过身,把被子从头上扯开,侧头看向床那边。
谢乔乔单手撑着脸,从床边探出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张雪霁。她过长的头发从肩头滑落下来,一直垂到地板上。
张雪霁忍不住提醒她:“你头发掉地板上了。”
谢乔乔垂眼看了看,伸手去捞。她胡乱把头发拢一拢,捡到塌上,但总有新的头发,顺着谢乔乔肩膀往下滑,跟绸缎似的,落到地板上。
张雪霁看着她捡头发,看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坐起身,挪到地铺边缘,弯腰把谢乔乔滑落到地板上的头发捡起来,顺笼到掌心,然后全部理到床上。
他们在这一瞬间靠得很近,但两个人都想着头发,居然一点也没有觉得暧昧。
随后张雪霁就又坐回去了,和谢乔乔隔着一段距离,面面相觑。
张雪霁:“……你也睡不着吗?”
谢乔乔趴在床沿上,诚实道:“我在想事情。”
张雪霁:“想什么?”
“书上说交欢是为了繁育后代才可以进行的,端庄的好人家的女孩子是不会因为交欢而觉得舒服——会很痛才对。”谢乔乔板着脸,用学术探究的语气道,“但是那个女人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张雪霁沉默了数秒,艰难开口:“你看的什么书啊?”
谢乔乔:“女德?好像是类似的名字。村长家的姐姐借给我们看的,她还说绝对不能给男生看。”
张雪霁:“……”
他错了,他不应该因为谢乔乔知道‘交欢’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她具备基础的性/教/育知识。
他大错特错。
张雪霁用手揉了揉自己越来越烫的脸,磕磕绊绊的开口:“也,也不是都会痛的……就是,做这种事情,如果不先做功课的话,其实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会不舒服会痛——反之,如果,如果功课做好了,都会……那个——不痛的。”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脸红得好像熟透的西红柿。
谢乔乔疑惑的皱着眉:“你试过吗?”
张雪霁一个激灵:“当然没有!”
谢乔乔:“那你怎么知道不会痛?”
张雪霁:“……因为,因为我有准确的性/教/育启蒙课!对,就是,专门有老师教育我们这方面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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