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纸条撕碎扔进马桶里冲走，你坐在雪白的马桶盖上，手指无意识的敲打膝盖。没想到三途竟然会主动联系你帮你脱困，说起来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太过熟稔的，除却几个月前开始的亲密。

    虽然认识很久了，但在此之前，你们彼此只是简单打过招呼而已。

    你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春千夜的样子，那晚你路过东卍旗下的酒吧，春千夜就坐在店里。隔着无数人流和闪耀的霓虹灯，你们的视线撞在一起。

    粉色长发的男人坐在座椅里，左手夹着一根黑色的烟搭在膝头，条纹马甲胸口处的领带有些凌乱，露出一小片赤裸的胸膛。在你探寻目光的注视下，春千夜将一粒红白相间的药粒扔进嘴里，笑得狰狞而冶艳。

    在此之前你早就听闻过他的名字。

    东卍的疯狗三途，在道上的名号非常响亮，是佐野万次郎手下最为忠诚的右腕。

    那一眼让你觉得很遥远，穷尽此生你们也不会有半点儿交集的感觉。

    不过，感觉总是不准的。在离开灰谷兰后，再次遇见三途时，正好撞见他在和G5的人谈判或者该说开打前的例行招呼。

    当时心情极度低落、想要迫切破坏毁灭些什么的你在两边人马战斗正酣时加入了战局。那个G5的人看起来长得一副讨人厌的样子，你又认识三途，所以想都没想就帮他的忙了。

    三途带的人不多，或许是因为他人很疯觉得自己能以一当百吧。开始的时候落于下风，在你加入后，因为彼时处于极度想发泄的你和一如既往疯狂三途的激烈表现，最后对方被你们打得连滚带爬，目光里都带上了深深的惧意。

    一个拽拽的黑帮头目被吓得全身不停颤抖那时的你们大概真的超级可怕吧。

    不过人大多都是三途干掉的，你只是把落到自己手里的人玩弄得很惨而已。

    昏暗的小巷里，你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进行着完全没意思的对话。后来月色朗照下来，春千夜明亮的眼和浓密的像是漂亮鸟儿羽毛的睫毛向你望过来。

    应该是月光的魔力吧，那一刻你竟觉得无法移开视线。

    后来的事情就仿佛顺理成章那样，春千夜将你压在小巷斑驳的墙壁上，唇撞了上来。是真的撞了上来，牙齿被他嗑得很痛，那家伙还不放过你将你压在冰冷的墙上肆意挑逗掠夺着你唇齿间的味道。

    那晚的月色真美呀。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灰谷兰在催促你：还没好吗，honey？

    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好睡袍，你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一身西装的灰谷兰站在外面，看到你的样子后似乎松了口气。

    这间房间又不靠窗户，卫生间更是没有能逃出去的地方，这样他还怕你跑掉吗？

    上个厕所而已，这就等不及了。

    我怕你掉里面。灰谷兰走进来，旁若无人的开始脱衣服，浅灰色的马甲被他随手挂在架子上，修长的手指抚上衬衫的纽扣，似乎想到什么，他向你看过来，漂亮的眼睛带着小勾子般向你望过来，一起洗吗？

    你的回答是走出卫生间并重重关上了门，隐约有笑声从门缝里传出来，让你想揍人。

    看着磨砂玻璃门上映出来的高挑身影和不远处的门，你打消了趁他洗澡开溜的打算。

    不是没这样试过，结果就是被门外的人轻易拦下，然后灰谷兰就有借口在床上更狠的欺负你。

    想过一些办法，但无一例外都被灰谷兰轻易抹消在萌芽阶段了。

    坐在宽大的床上，看着明亮的室内，你的视线落到了桌子上的手机上。灰谷兰的手机。

    除却人身自由外，你并没有被限制其他。但是你不敢用自己的手机去联系三途或者其他能够帮你脱离灰谷兰掌控的人。

    因为，之前的事让你知道，你的手机很被他监听了。

    不仅是电话，其他的功能应该也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但是灰谷兰的手机，他一定不会监控自己的手机。

    看了眼浴室，哗哗的水声透过门扉传过来。你慢慢摸过桌子上的手机，一边小心注意着浴室的动静，一边划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