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逸个不高,一米七多,坐在樊山誉身边还像个孩子。其实也不大,二十出头,大学毕业了跟着同学出来玩。
他性格给人感觉很舒服,友好又不过分亲昵,言行也能看出好教养。樊山誉虽然无意跟他深交,还是零碎地聊了许多话。
这几年他酒量练起来了,几杯鸡尾酒不至于醉,但也有点晕。阮逸说他住在同一层,散场正好一道回去,樊山誉起身要结账,一只白手套却先拿过他的酒单。
只有私人管家和参加宴会的人才穿礼服,没人会穿成这样来酒吧玩,阮逸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前者。
“我在1406,麻烦你帮我也结一下账。谢谢。”阮逸将自己的酒单也递过去,他的手却没有伸来,而是按在樊山誉桌边,视线扫下来。
阮逸像被按了禁音,一句话也说不出。
樊山誉不说话,手里的串儿戴回腕上,一口干完剩余的酒。
彭湃才准备过来打个招呼开溜,对这边诡异的气氛丝毫不察,手拍上那人后背:“Chilly,你怎么在这里?”
“你可以说中文。”池林说。
“那你过一下我的好友申请呗,好朋友哪有这么见外的?”
没人搭理他,樊山誉向池林伸出手,池林却没有回应,酒单捏在手里不做声地瞧。
“拿来。”樊山誉低声说。
池林抬起眼,把单子仔细叠好,口袋巾一样别在胸前。
“我来付。”池林回答。
池林不知有什么意图,面无表情,一直盯着阮逸。阮逸像被他吓到,不自觉地躲在樊山誉身后。
樊山誉取出手机,把酒钱转给池林,两人份,零头全部五入取了大的整。
他气压也低,和池林紧紧对视着,仿佛有什么夙仇未消,身边人都看得憋了一口气。
“我先走了。”像是交代完,他转身就走,身边的阮逸见状跟上,留下了池林和一众看客。
池林拿起吧台上阮逸的酒单,走向前台。
刘泽文快喝醉了,人都走了才挤过来,一边胳膊扒着彭湃,指着池林问:“谁啊那个,老樊脸都黑了。”
“我哪知道!”彭湃答。
池林结完账,察觉到这边的目光,有一瞬的回头。刘泽文看一眼,酒醒了大半。
六七年没见,他还是一下想起来了这张脸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个来接过樊山誉的情人,后来听说是跑了。至少有两年樊山誉没和朋友聚过,他们再见到樊山誉的时候,他已经戒了烟。
“我Cao。”刘泽文不禁出声。
彭湃斜眼瞧他:“你不是直男吗。”
“老子是电线杆!”刘泽文说,“妈的,这个你喜欢?”
“长成那样,不处光睡一晚也赚了啊。”
“别,你最好别。”刘泽文搭着他肩膀,语重心长,“这人伤过老樊的心,老渣男了。你快跑,听哥的。”
彭湃瞪大了眼:“樊山誉泡过这种的啊,能死了他。”
“猪脑子你,这是重点吗!”刘泽文在他背上抽了一巴掌。
游轮十四层,樊山誉在1406门前和阮逸道了别。阮逸有点被池林吓到了,没再多聊,只和樊山誉交换了个联系方式。
樊山誉回到套房,摔进沙发里。夜幕已然降下,屋里只有船尾航行灯照来的光。船尾甲板上有些粼粼的白光,黑暗中的海一望无际。
他心里很乱,说不上是烦闷还是怎么,堵得慌。
门铃忽然响起来,樊山誉拉开条门缝,外面传来一句英文的“客房服务”。
樊山誉打开门链,一个影子快速挤进来,一手拍上了门。
他没开灯,那味道他很熟悉。
“Chilly?”樊山誉不想叫他的名字。
“池林。”他回答。
光线太暗,他们看不清彼此,只有布料相触时的碎声体现了距离。樊山誉没有说更多,等着池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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