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舟提着行李箱,慢慢向火车站走去。他总觉着这白云城越来越冷了,使人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寒。
半路冲出几个小乞儿,约莫七八岁的样子,使劲儿拽着风雪舟的袖子不放他走。
“少爷,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我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剩下的风雪舟没有听清,风雪舟神情恍惚,机械地拒绝着:“不,不行……”
几个乞儿听见他的话,相互对视一眼,露出贪婪而狠辣的表情,猛地一把拽下了风雪舟手腕上戴着的表就跑。
而风雪舟却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木然地拒绝着,仿佛对外界完全失去了感知。
“停车!”
程岁眼角瞥到车外几个有说有笑的小孩,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小孩手上反光的物体是风雪舟的表。
那块表很Jing致,这白云城里程岁仅见过这么一块。
程岁下了车,后面一直跟着汽车跑的卫兵立即上前听候吩咐。
“方才过去几个小孩,有一个手里拿着块很Jing致的洋表,派人去追。务必小心那块表,别磕碰了。”
不多时,几个乞儿尽数被押到程岁面前,而那块表也到了程岁的手里。
“你们手里这表哪来的?”
小乞儿们哆嗦了几下,其中一个男孩大着胆子嚷嚷道:“这是我们捡的!”
“捡的?”程岁被这拙劣的谎言逗地笑了下,“在哪捡的?”
“就路边随便捡的。”
程岁倏地收了笑意,“既然这样,费涿,让人把他们的手砍了丢到路边吧,哪条野狗运气好也能捡到。”
语罢,程岁便握着表上了车,不去听身后传来的求饶和谩骂声。
“去风老板的宅邸。”
结果扑了个空,转头去了戏院也没见到人。程岁皱着眉,让司机顺着方才那些乞儿来的方向一点点找过去。
司机心里叫苦,却不敢表现出来。
程岁一瞬不瞬地盯着车外,直到忽然瞧见风雪舟低着头靠着墙角的身影,才忙让司机停车。
程岁有些紧张,用口袋里的手帕将手表包好才一步步向风雪舟走去。
走到近处,似是怕吓到风雪舟,程岁用一种极其轻缓的声音唤道:“雪舟。”
风雪舟却还是好像被吓到般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抬首,望见是他,只是很冷淡地叫了一声“岁爷”。
程岁瞧见他脸色苍白的模样心疼极了,也不知道风雪舟遇到什么事了,仅仅几天未见就成了这副模样。
程岁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血痕,忙握起他的手,“你受伤了,你在这等着,我去买点药回来。”
风雪舟收回手,“多谢岁爷您的好意,但不必了。”
程岁旁的话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将表递到了他面前。
“你的表……我在路边捡到的。”
风雪舟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很奇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他还是赌气地说:“我不要了,你丢了吧。”
程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睛说:“这表能送给我吗?”
风雪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我不要的东西也不会给别人。”
程岁攥紧了手表,却又听风雪舟说道:
“但我可以送你点别的。”
一瞬间,风雪舟好似出现了幻觉,看到了程岁突然竖起的耳朵。
风雪舟故意没有继续往下说,也没有送他什么,只是接过手表扔到了垃圾桶里。
程岁忍不住开了口,“雪舟,你要送我什么?”
风雪舟拖长了语调,“嗯……让我想想,旁的东西恐怕岁爷看不上,要不把我的戏院送你?”
程岁有点急,但又忍耐了下来,“雪舟,我、我不想要这个。”
风雪舟故作惊讶,“岁爷连这也瞧不上,可雪舟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
程岁看着他,反应过来风雪舟是在逗他玩了,羞红了一双耳朵,可还是坚持说道:
“我想要你贴身的……东西。”
“贴身的?岁爷是想要我的戏服么,还是衬衫?”
程岁心里倒是想要的,但这么说出来也太不知羞耻了一些,而且他本意只是想要手表眼镜一类风雪舟常用的东西,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看着程岁红着脸哑口无言的样子,风雪舟的心情大好,觉得芝妮雅说的“同男人谈谈爱情就会把烦恼忘掉”的说法也不是全然不可取的。
“别舍不得那块表了,我回头买了新的送你一块一模一样的。”
程岁的心脏为风雪舟口中的“一模一样”而剧烈跳动了起来,可风雪舟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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