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益又做噩梦了。
梦里的王老师淌着血泪,他跪着跟脸上打满马赛克的路人们不断地解释他真的没有性侵麻益,麻益也在帮忙解释,他急得不得了,可那些人置若罔闻,往王老师身上扔各种腐烂的生着虫子的垃圾。
他又眼睁睁地看着王平跪着的那块地方方正正地升高,钢筋水泥从土下生长,拔地而起,只一会儿,王老师就站在了学校教学楼的天台。
他纵身一跃,脑浆四溅,重重地摔在了麻益的脚边,麻益甚至能看清他粉红大脑间的沟壑,那里有无数白色的蛆虫在钻扭蠕动,仿佛在无声地告诉麻益这具尸体已经逝去多时。
天空中飘起了无数写满了血字的遗书,王平以死明志,洗脱了强jian犯的罪名。
他美丽的妻子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站在他的尸体旁边恸哭,她和孩子都身着黑色套装,这是葬礼的颜色,崩溃的未亡人怀念着她冤死的丈夫。麻益想安慰那个无辜的女人,却被路人拽住,随之而来的是残暴的拳打脚踢,他们边打边辱骂着麻益,说他是杀人犯,是凶手。
他被打得青青紫紫,打他的人都走光了,这时周围都暗了下来,他跪坐在空无一人的灰色空间里,面前有一个医院的抢救病床,他看见妈妈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但心跳显示仪只发出一声长的哔声,魔音绕耳,不绝于梁。
他把妈妈气死了。
麻益醒了,躺在沙发上,盖着的是毛毯和乔宇梁的西装。
乔宇梁半坐在他身边,似乎是守了他一夜,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他是抱臂睡的,或许是怕砸到麻益,眼下一圈黑,应该是有一阵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闭着眼睛的样子没有那么凶了,五官很深邃,他长得和乔泊澄完全不同:如果说乔泊澄是一株带刺的蔷薇,那么他就是一颗高耸的杉松。
这世界可真不公平,有的人生来丑陋,有的人生来蠢笨,有的人生来贫穷,而有的人生来就什么都有,皮囊、头脑、财富,样样不缺。
麻益深吸一口气。
哎,真是的,为什么偏偏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渣有这么好的命。
可能是麻益的呼吸声有些大,乔宇梁缓缓睁开眼睛。在无人的客厅里,他和麻益就这样静静对视着,暧昧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客厅,乔宇梁注意到麻益的嘴还有一点点肿,那是他昨晚亲得太久的结果。
麻益自然是没察觉到嘴巴上的异样的,他只觉得尴尬,但乔宇梁什么都没说,只是见他醒了就穿上自己的西装,又离开了。
医生说麻益应该是有些缺钙,所以才那么容易发烧,于是乔宇梁嘱咐厨房每天晚上都要监督着麻益喝一杯nai。
他又搬回来了,就和以前一样,就像他从来没勾引过乔宇梁,乔宇梁也从来没照顾过他,他们又回到了在一个别墅的两个平行时空里生活的模式。
或许是牛nai的确有助眠的效果,连续几个晚上麻益都不再做那个可怕的噩梦了。
他睡得很沉,总是一觉睡到八九点,等他吃早饭的时候,乔宇梁早就已经先走了。
但连续半个月的好眠终究是让麻益起了怀疑,他思来想去只觉得是睡前必喝的夜宵牛nai的问题。
他假装喝了下去,然后又偷偷进卫生间催吐了,尽管还是吸收了一点,但仍强撑着没有睡过去。
麻益静静地躺在床上,月亮已经轮转到了夜空的最高点,他的窗帘是那种雕花的亚麻色白布,乔宇梁似乎特别喜欢白色,整个别墅的设计都以白色为主题。他很难不在这种宁静的时刻胡思乱想,他想了很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那些Yin谋,谎言,欺骗。他还想乔泊澄,在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多日未见让他升起一种奇异的错觉,或许乔泊澄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死掉了。
他胡乱地想,可仍然没有动静,或许牛nai根本就没有问题。
就在麻益以为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准备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的时候。
门啪嗒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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