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森第二天是被煎培根的香气勾醒的，迷迷糊糊还以为是李新荣在给他准备早餐，正蹭着枕头暗笑，睁开眼却发现他在另一半床上睡得正香。易森心猛地一揪，立刻清醒了。他躺在床上静静想了会儿，起身去浴室洗漱，同时做好心理建设，然后才推开了卧室门。

    早餐丰盛，乔知赤身裸体戴着项圈跪在餐桌边。

    “昨晚就做好看到你的准备了。”易森打开冰箱拿出瓶自己早餐惯喝的果蔬汁，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在他面前坐下。

    乔知笑容平和：“昨晚主人拒绝我过来服侍了。”

    易森有些不能直视他的用词：“啊……　然后他让你今早过来？”

    乔知笑笑不说话。

    “爽吗？这样做。”易森也没追问，冲桌子扬扬下巴。

    “嗯……爽啊。”乔知有些迟疑。

    易森笑：“我猜也是。这种全然奉献自己的感觉，嗯，想想就挺带感，不过我好像无法真的这样去做。”

    乔知眼神里有些了然，语气诚恳了些：“新荣做主很有分寸的，不用怕。”

    易森耸肩，没多解释：“没，只是会有点羡慕你的状态。”他看到乔知有点惊讶，补了句，“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乔知认真看了他一眼，笑笑：“怎么会。”

    易森把玩着手里的瓶子，有点不确定道：“我可以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等到对方点了头，他才接着问：“你爱李新荣吗？”

    乔知想都没想：“爱。”

    “比爱自己还爱？”

    “我在他面前没有自己。”

    易森点点头：“这样啊，”他深呼吸，“虽然不想承认，但想想是真很带感。不过往现实里一放我就…想逃？”

    “在新荣面前不用想这么多，他会安全接住你的，”乔知调整了下跪姿，微微转向易森：“释放自己而已，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能保护好你。”

    “是么，”易森微叹，转移话题：“你们认识多久了？”

    乔知微笑，语气有些怀念：“三年了，从他16岁入圈开始。”

    易森吃惊：“我靠，他现在才19？我以为他是21岁＊…　不过16岁？认真的？”

    “当年带他入圈的是很厉害的名主，他有玩这个的天赋，外表气质什么的都在这儿，对自己又够严格，几乎刚入圈就封神了，就算现在出国半退圈了也还有一群痴心小m在等他。”

    “哈哈，好像在听什么传奇人物的故事哦。”

    乔知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易森伸手碰了碰他的项圈：“这是什么意思？”

    “啊，”乔知略带惊讶地看着他：“可以算是他的奴的标志吧…”

    “嗯，明白了，谢谢。”

    “……”

    “……”

    “这就不继续问了？”乔知好奇。

    “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啊——”易森回答，伸伸腿换了个坐姿：“一直跪着不累吗？”

    “……习惯了”乔知回答，又追问：“其他就不想知道了？”

    “嗯，不想。”

    “即使是新荣的事？

    易森看向他，笑了：“一个问题问了三遍哎，有必要吗？”

    乔知笑着摇摇头，叹息般说道：“是我想茬了。”

    易森伸手摸摸他的略带惆怅的笑容，凉凉的很软：“你也是传奇吗？”

    “我哪敢成为传奇。”

    “为什么？”

    “对有钱有势的名Dom，　圈里人谈起来总带着敬仰啊，还会小心隐晦得仿佛带大名都会惊扰到大佬似的……但是出名的sub呢？”

    “啊，就像同样是形容性生活频繁，婊子（slut）有高度攻击性和侮辱性，种马（stud）却是带了艳羡赞许的感觉，”易森撇撇嘴：“不公平啊。”

    乔知笑容温柔：“你很天真。”

    易森耸肩，喝了口果蔬汁：“想要坚持一些东西罢了，跟无法放下自己去爱一个人一样……”

    “即使其实你心底是想的？”乔知抓住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

    “也不能算是想，‘放下自我去爱人’对我来说是可幻想不可接受的。”

    “这不就是游戏的意义所在？反正‘接受’也是假的。”

    易森偏头盯了他两秒，笑开了：“你还信誓旦旦说是爱他呢。”

    “是爱啊。他各方面条件在圈里都是最顶尖的，除了他还能爱谁。”乔知声音柔软，仿佛饱含爱意。

    虽然是很奇怪的逻辑，但易森还是立刻反应过来了：“噢，所以说，你对他的爱来自他的条件好，让你能倾向于相信他是最能保证你的人身、隐私安全的人？”

    乔知柔柔叹了口气：“何必掀开这层。我更愿意只记住他是好Dom，　能让我很爽。”

    易森被他身上泛起的悲伤吸引，放下手里的饮料，跪起来安慰般吻上他的唇，摸着他凉凉滑滑的后背，心想，[i]‘是啊，何必呢。’[/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