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河按年数往前翻旧账本,竟捕捉到不少关于段正青的蛛丝马迹,只是最晚的也停留在十几年前。 账本上记载着他的每一笔开支,以及在天和园投入的资金等等。
他把这些相关的开支抄录下来,揣在兜里,反复回想猜测,最后得出结论——段正青在年轻的时候捧过戏子。
若有所思地坐上黄包车,满街的霓虹灯广告牌争着挤进他的眼眶。回到家时,天还没有黑透,纪玉河看见段正青独自坐在吧台喝酒,留声机里放着他听不懂的外文歌。
他嘘住下人,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洗一把脸,抹上一层薄薄的雪花膏,对着镜子端详自己,越看越觉得标致。
他是唱旦角的没错,可心底里从没把自己当女人。哪怕被师傅硬掰了几年,他迫不得已装出样子,心里头却愈发明镜似的,反倒不剩一丝疑惑。他就是个男人,纯纯正正的男人,不管他爱上谁,谁爱上他,他都不以女人的身份爱他们,而只是以他自己。
他不像阮凤楼,人在戏里,下了台还是娇娇柔柔的女儿相,始终捏着嗓子说话,好像被鸡啄了一样。
假如要他客观评价自己,一副骨架轻小,脸上五官柔和,皮rou完全包裹了骨骼,总体确实秀气,他承认,可他也有一对小虎牙,不咧嘴看不出来。小时候和师兄弟打架斗殴,他不逞狠,只是被逼急了,他一口咬掉对方的鼻头。
他想如果自己从小也跟那些少爷似的骑马打球,或许现在已经长得高高壮壮,而非如此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
可惜有的人,生来就是跪下的,哪怕直得起腰,也直不起膝盖。
他抿起嘴,最后对镜顾影自怜一番,换上件法兰绒睡袍,香喷喷地下了楼,蹭到段正青怀里。
段正青顺手搭上他的屁股,没有说话。
纪玉河觉着气氛还算到位,便顺势在他腿上扭道:“洋文我是听不懂,叽里呱啦又没滋没味,不如把这留声机关了,听我来唱一段小曲,给你解闷,免得这同一张脸在你跟前天天晃,都晃腻歪了。”
“劳烦提醒,否则还想不起腻歪。”段正青把酒杯一推,两只手牢牢拖住纪玉河,一颗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深吸了一口气:“香成这样,给死人上妆都涂不了你这么些脂粉——说吧,不许狮子大开口,我让你提前标上价码。”
“定价权在你的手里,我哪敢讨价还价。”
“嘴上说着不敢,这里怕是早就什么都想过了。”段正青抬起手指戳他的太阳xue。
“我想什么,我能想什么?不过想给你唱段小曲解闷罢了。”纪玉河亲亲他的下巴,“胡子都刮不干净。”
“那你想唱什么?”段正青反而来了劲,非要拿下巴蹭他。
他试试探探咬着耳朵:“长生殿?”
长生殿,十几年前段正青在天和园听得最多的就是长生殿。
“好啊。”段正青闻言,轻声应答,双手却使劲狠掐住他的胳膊,将他从高脚椅上拽下来,又从后面抱着,直带到客厅的落地镜前。
他那身睡袍本身就松松垮垮,这下直接顺着滑到了腰间。
纪玉河有些吃痛,笑着推了一下。
段正青却推也不动,一手掰住他的脸,一手掰开他的腿,叫他在镜子前继续顾影自怜。
纪玉河敏锐地觉出他不痛快,不敢问,哼哼唧唧装可怜。
隔着裤子,他主动迎上段正青的蠢蠢欲动。
“长生殿,你喜欢么?你喜欢,我就唱给你听……”
段正青紧闭嘴唇,不由分说硬捅进去,摁着肩膀就干。
纪玉河向来知道自己在段正青身前,是承受一场单方面的欺凌。性是权力,段正青有权力,段志初不全算有,因此和段志初偷情,他既付出,也享受,两者不平衡,也算得上平等。
尽管向来知道,他还是委屈出了哭腔:“嗯……你这样弄我就唱不了了……”
“唱不了也给我唱。”
他忽然猜疑段正青是在为某些他此刻并不知情的事情发怒。
一大颗眼泪啪地砸下来:“死生……嗯,仙鬼都经变……”
“直作……天宫并蒂莲,”段正青把纪玉河转过去,从背后弄他。
“才证却长生……生殿里盟言。”
停住,又将他抱起来,抱上楼,在床上接着干。今天这一出好像是尤其漫长,怎么也走不到终点。纪玉河叫得嗓子都哑了,两条腿合都合不拢,到最后他终于愤然开口:“有种你就他妈的cao死我。”
段正青这才轰然倒塌,山似的压下来,压在纪玉河身上,仍是硬着,并不说话。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