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布莱泽的福,陆恩和胡天鸣他们一起拼了个桌,吃上了一顿美味可口的大餐。
不知道是陆恩胃口小,还是他有点拘谨,稍微吃了几口就停下了手。
据陆恩自己说,他家住在小镇西北角的雾岭,从小体弱瘦小的他干不了什么体力活,唯独在绘画这件事上还算有点天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靠卖画来维持生计。
为了减少体力的消耗,他常常闭门在家,足不出户,不吃不喝只闷头作画。画成之后,他会带着作品来到雾岭镇,在行商人们经常光顾的旅店酒馆中徘徊,寻找买家。
“那什么,别怪我无知。”胡天鸣虚心发问,“二十里币算便宜吗?”
“二十里币只能买到一块面包。”陆恩这么回答。
“什么!?”胡天鸣愕然,“所以你辛辛苦苦画了这么些天,却换不来一天的温饱?”
“这很正常。”费因喝了口茶,“商人就是这么势利眼。”
布莱泽也不由得苦笑:“是啊,对于那些见惯了世面的商人来说,他们并不关心一幅画究竟是好是坏,画家有多大名气才是关键。所以……”
说到这里,布莱泽把手伸过来,在陆恩那有些脏兮兮的脸上轻轻一刮,蹭去了他脸上的那一层薄薄的灰。
“陆先生,别难过。”布莱泽握住陆恩的手,冲他温柔一笑,眼底尽是情意绵绵,“错的是他们有眼无珠,不是你。”
“咳咳!”被当面塞了一嘴狗粮的胡天鸣难以直视地捂起了眼睛,不然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眼前这对笨蛋情侣闪瞎他的狗——不对,是狼眼。
话说这个里德大陆真不愧是陆恩的Jing神空间。在现实里,陈泽是个控制欲超强的家暴男,而在陆恩的潜意识里,他却成了个超级暖男!?不对,暖这个字眼也不足以形容他的好,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天使!这人设都已经歪到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天边去了。
“不过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就在胡天鸣的狼牙被布莱泽与陆恩齁得隐隐作疼的时候,费因指尖轻叩桌面,用一句话戳破了空气中的粉红泡泡。
“卖画是生意,可不是慈善。你总不能指望别人也像这位布莱泽先生一样大发慈悲吧?”
“牧师先生真是说到我的痛处了。”陆恩苦涩一笑,“确实,如果不解决画卖不出去的难题,我就养不活我自己。可是……”
陆恩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地撇过头去,叹了口气。
布莱泽注视着陆恩有些憔悴的侧脸:“陆先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陆恩没有回答,他起身走到门边举目远眺,无边愁云压着浑浊的天空,惨淡得一如他此刻眼底的沉郁。
“各位觉得,”陆恩缓缓开口说道,“对于默默无名的我来说,要想创作出一鸣惊人的作品,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才华。”胡天鸣一爪子抓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想也不想地回答。
费因抓起一只鸡腿,往他那口无遮拦的嘴里一塞,“多吃点,少说话。”
陆恩也不气恼,只是摇了摇头:“才华固然重要,但光有才华还不行。”
“我知道,是灵感。”布莱泽说。
陆恩点头:“你说对了,创作始于灵感。可是各位有没有想过,这灵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布莱泽略一迟疑:“悲欢离合,生老病死?”
“不,”费因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一定要溯本清源的话,那么一切创作灵感的源头不外乎是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只有情绪饱满的作品才能打动人心,一鸣惊人。”
陆恩赞许地看着费因:“牧师先生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烦恼的?”胡天鸣风卷残云地把鸡腿吃得一干二净,抹着嘴角说,“才华什么的我不懂,但情绪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陆恩面带忧色地拧着眉头说,“如果我告诉大家,这世上有这么一种怪物,能吞噬人的情绪呢?”
天黑黑,雾浓浓。
鬼鸦哭,不出户。
正如这首在雾岭镇中流传已久的童谣中唱的,一到晚上,当雾岭镇弥漫在浓雾中时,就会有一只只黑影盘旋在小镇上空,发出此起彼伏的哭丧声。每到这种时候,小镇上的家家户户都会紧闭门窗,足不出户。
在这样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别说是普通人类,即便是拥有狼一般超群的五感,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辨认十米之外的景物也是难上加难。
不过胡天鸣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有一个专属“车载导航仪”。
“前方岔路口左拐。然后直走,二百米处右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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