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身旁睡着的是杨弄溪,对方呼吸清浅,只是会不自觉的闷哼出声,司卿以为他魇着了,用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待他消停了便悄悄下了床。
“陛下,是要回……”
刚出内殿,福德便迎上前来,拿了外衫细细的给他穿上,嘴中的话还未说完,司卿便嘘声制止了他,福德被他拉着手出了竹苑,司卿方才开口说话了。
“竹君累着了,他身子虚,你且记着吩咐御膳房的人给他熬几盅补汤,朕记得朕的私库里有野参,你吩咐人去拿。”
司卿可没忘记杨弄溪刚刚秒了,大抵是做的次数多了,杨弄溪受不住,只是这话他不太好说,悄悄给他补补就是。
福德轻声应了,心里却在嘲讽杨弄溪不中用。
白长了那般模样,竟是个花拳绣腿的空架子,身子虚到服侍陛下都做不好。
垃圾。
他跟在司卿身后,两人慢慢悠悠的晃着回宫,在去御书房的必经之路上,司卿被人蹲点了。
崔因扑着往司卿的面前一跪,不待福德招人驱赶他,他便眼泪鼻涕一起的流了出来,哭着喊着朝司卿说他们贵君受了委屈,可怜之相唬的司卿一愣一愣的。
上次让人掌松竹的嘴不还是嚣张跋扈的嘛,怎么今日就变了模样,不至于鹤尧让他禁个足就失了势吧?
“你这是作甚,朕又没欺负你们家贵君,他做错了事就该罚,就算丞相…丞相来了也是要罚的!”
司卿斟酌着还是说出了口,他朝政上怕丞相,不至于后宫也该怕…吧?
虽说他罚了他儿子,但那不是没什么大事嘛……
崔因跪着朝司卿磕头,其实这事告诉丞相也行,但是鹤尧不肯,他怕他爹又恐吓陛下,于是只能催着他去找司卿。
“贵君…贵君昨日淋了雨,又像是受了惊,太医署那边说是邪风入体,这番是少不了遭罪的,太医说身体可以养,但心病不能……”
他梗了梗,又朦胧着泪眼看司卿,“虽说我们贵君平日里懂些医药,但医者不自医啊,何况这是心病,贵君方才睡下,就连做梦,嘴里都一直念着陛下呢…”
“陛下,就去看看我们贵君吧…他是嚣张跋扈了些,可竹君不是没有大碍嘛…反而我们贵君…他一片赤诚之心,陛下不能看不见啊……”
崔因说的可怜,福德却是没有任何动容,他转眼去看司卿,司卿倒是有些担心,他看着崔因眼里的焦急不似作假,心下也有些动摇。
鹤尧对他其实不坏,喜欢他这事他也看得出来,只是为人太过强势,喜欢霸占着他,便不许他和别人过多亲密,往往宠幸了别的后妃他便使小性子,虽说喜欢磨着他,但做爱还是以他为主……
平日里也是挺得他喜欢的。
“福德,”司卿犹豫,“不如朕还是去看看鹤贵君吧……总归朕对他还是有几分情意……”
这话出来其实就是去了,福德根本不会否定他任何决定。
所以他只是轻声应是:“陛下,合该如此。”
昨日才下过雨,司卿一路走来,到处是雨水滴进土里,反渗出来的泥土清新味道,鹤尧的鹤苑本是种了许多花的,昨日他病势汹涌,这些花倒是没人看顾,败了一地。
“咳咳…崔…崔因……他人呢?”
还没走近门前,司卿便听到鹤尧些微虚弱的咳嗽声,伴随着身旁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回应声。
“崔因公公去请陛下了,说是等贵君醒了,看到陛下,心里会欢喜些,这病也就好的快了……”
鹤尧听闻却是不喜反恼,随手拿过枕头就往地上扔去,他半坐着撑着床,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红润些,倒是不显得那么苍白了。
他激动的说:“陛下来!陛下来看见我这幅憔悴的样子嘛!咳…咳咳!”
“他本…咳…本就喜欢杨弄溪那种狐媚子,你是要他一看见我就更欢…咳咳…欢喜杨弄溪几分嘛!”
一句话他要咳几声,显然是病狠了,司卿也不管他现下是不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三步变作两步,走到鹤尧的床前,手是很熟稔的就握了上去。
“真的不想看见朕吗?可是朕想看你……”
司卿软着声音去抚鹤尧的颊面,对方却像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出现一样,稍稍愣了一会,立马拿了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没有人会想让情郎看见自己虚弱憔悴的难堪样子,像鹤尧这样骄傲的人尤其是。
他能忍让司卿的后宫有别人,毕竟他是皇帝,也能忍让他真的喜欢别人,但是他不能忍让的是,司卿喜欢的人欺骗他。
凭什么他得不到的爱他人却靠欺骗得来,且毫不珍惜……
“陛下别看…鹤君现在丑陋的很……鹤君…不想污了陛下的眼…”
他哽咽着不看司卿,但司卿环绕他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招手示意其他人离开,温温柔柔的想把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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