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那人身上并无负剑,唯一的一把剑在打铁匠的手里。
手无寸铁之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把已经出鞘的剑,尖锐又锋利。
乌梦榆是修剑的,对这种气息感受更为敏锐。
打铁匠正冲着面前的年轻人解释着:公子啊,不是我不想挣着钱,是你这把剑,我真的修不好啊。
他心里也是发苦,打铁打了三十年,还没遇见过这种事。
今天打铁铺破天荒地来了位很尊贵的客人,一来先给了他三十两银子,他平时干一年可才八两银子。
客人只要求修好一柄剑。
可是这剑粗看不觉得,细看分明浑身已经绣完,连接处是勉强用铁片补了下,是再也修不得了。
偏偏这位客人神色冷漠,周身仿佛有浓得化不开的煞气,这剑,一看就是沾了许多血的。
打铁匠只敢委婉地说,不敢直接拒绝。
修不好,就别修了,留着破剑做什么。一道极悦耳、极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打铁匠往雨中看去,少女撑着伞漫步走过来,一时间仿若云蒸霞蔚,她明明走在陈旧的青石板路上,却像走在华灯高悬的玉桥上。
她走到这个煞气很重的少年旁边。
两张脸凑到一起,打铁匠恍惚觉得自己这家破败的铁匠铺,也因此明亮起来。
她说:季识逍,原来你没死呢。
乌梦榆左看看右看看打铁匠里的这把剑,通体都是漆黑的,边缘处看起来极为不平整,瞧着是要坏了的样子。
她伸手接过了这把剑,轻轻挑了个剑花,啪一声剑身碎成了两截,前面一截铛地重重掉到地上。
乌梦榆很有点嫌弃:哎,都坏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让别人修呢?你是不是想碰瓷,说人家修坏了然后赔钱。你这人是真不行。
站在铁匠铺前的,现在距离她不过两个拳头远的少年,终于纡尊降贵似地,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一身黑衣,袖口和衣摆处银线绣着细细的云纹。眉眼似远山,隔着雨和雾看起来更为冷淡。
多日不见,还是如此惹人厌。
季识逍开口:今天不是休沐日,逃了剑法课,按规矩得抄十份剑谱,或者进日月崖思过。
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还是如此惹人厌。
但是季识逍神色越冷漠,乌梦榆笑得越开心。
她笑着回: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呢?
季识逍看了眼她手里剩下的半截剑,道:你用出了春江花月夜的第一式?
乌梦榆刚想谦虚两句,忽然反应过来季识逍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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