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箐道:尸体上除了化肥,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附着物,这说明肢解的地方很干净,我师父一穷二白,没有这样的独立空间做这样的Cao作。
檀易唔了一声,这一点对曹科长非常有利。很好,还有吗?
谢箐道:如果不是我师父干的,就要找有旧的氮肥袋子的农户。氮肥一般下在玉米地里,郑家附近有地,是不是可以推测凶手可能住在郑家附近?
罗小欧道:凶手是外科大夫或者法医,农村即便有这样的人才,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吧。
谢箐道:同理可证,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呢?
罗小欧笑了,没错,这话很有道理。
几个人把尸体从头到脚重新研究一遍,得出的还是那些结论,没有任何新发现。
谢箐把尸体缝合上,凑成一个完整的人,和丁法医一起送进了冷冻柜。
推回柜子之前,谢箐说道:希望你下辈子好好做人,安息吧。
丁法医笑了,小丫头还挺感性。
谢箐叹息一声,毕竟跟我师父沾亲带故,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尽管她知道,郑文凯的死是凶手的错,但她还是因为房子有了一丝愧疚。
一干人去分局开会。
警车一进院子就听到了一阵哭喊声。
文凯啊,你死的好惨啊!
曹海生,你不得好死。
警官,你们可要为我们文凯做主啊!
谢箐蹙起眉头,从包里拉出一顶渔夫帽戴上了。
即便她不说,檀易也明白了,大步走在她前面,把人挡在了身后。
几个人刚要到门口,郑老头就发现了他们,几大步跑了过来。
郑老头道:哪个警官负责我家文凯的案子?曹海生那个王八蛋杀了我儿子,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
罗小欧道:谁是凶手现在还很难说,但这个案件的影响极为恶劣,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郑老头叫道:就是曹海生干的,我儿逼他卖房,他就杀了我儿。除了他们法医,还有哪个敢那样干?
罗小欧耐着性子说道:怎么着,你的意思是,不是曹海生也是曹海生?你们只要曹海生死,不管真凶到底是谁?
郑老头被他问住了,那不是他是谁?
罗小欧道:我们还在查,请你们给我们一点时间。
郑老头道:那你们要是官官相护怎么办?
檀易想起曹海生那家徒四壁一般的家,心里一阵反感,说道:那你就往上告,告到上面抓曹海生为止。
他这明显是反话。
郑老头不是傻子,听出了檀易的怒意,但人家又没说错什么,只好恨恨地吐了口浓痰。
会议室里,大家落了座。
罗小欧道:檀队先说说吧。
檀易道:我不认为是曹科长做的。第一,曹科长家贫,不具备肢解尸体的空间,而且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尸袋运输也是问题;第二,曹科长的妻子身体不好,儿女都在上学,犯不着为一点小事丧失理智,铤而走险。以上两点都是我的个人看法,要想证实需要进行大量的排查走访,确定曹科长从家到海滨这一段路有无目击证人。
傅达道:他在海滨呆了那么久,不可能没人看见,无非是多用点心,一定能找到目击证人。
痕检人员邓文祥说道:首先,昨天和今天都有赶海的人在那一带活动过,从海边找到的杂物多半在海边有些日子了,无法做进一步分析;其次,因为chao汐的关系,脚印我就不多说了;还有,考虑到凶手曾大范围转移尸块,我们对路边的车辙进行了排查,结果是这一带海岸线风景不错,最近天气转暖,停车看风景的人不少,车辙印极多,我们一一拍了下来,估计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分局的一个老干警说道:我和郑家人取得了联系,对郑文凯从从家里出发的时间进行了确认,他五点半吃饭,六点多出门,和曹科长所说基本一致。郑家人说,郑文凯除了曹科长没有仇家,因为借钱的事,曹科长挨了郑家人的打,所以曹科长恨他们,就断了他们郑家的根。
谢箐心里不忿,但跟办案人员争辩对曹海生没有任何好处,她忍耐下来,把自己的思路重新梳理了一遍。
这时候,黎可开了口,有没有可能是郑家的仇人呢,郑家人这样的行事方式,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的人品。
这话给力。
傅达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罗小欧道:三位法医怎么说?
安法医和丁法医对视一眼,安法医开了口,死者在吃完晚饭后不久就死了,时间大概在十九点左右,被一段尼龙绳勒死,绳子和捆扎装尸块的袋子一致
他把谢箐之前说过的,统一做了汇报。
罗小欧点了支烟,吸了两口,对檀易说道:以目前拿到的线索,我们除了对两段路进行大规模排查走访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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