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宝儿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她没有被拐子给拐走,还被牛二找回来了,不然这茫茫人海里,就算是少爷让整个殿前司的禁卫都去找人,恐怕也是极难的,这世上的恶人,想要害一个人的法子可太多了。
不幸的是,宝儿疯了,谁也不知道她消失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伤害,才会疯了连爹娘都不认识的。
胡老大夫也只说怕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伤了心智,而今只能施针暂时让宝儿平静下来,护住她心脉,不至于让她愈发失心。
胡老大夫还说,等他回去想想,再试试其它法子。
王昌瑞叹了一回气,他也有过女儿,千般宝贝都来不及,只可惜身子骨太弱没有养住,还不到十岁就病逝了,早夭的女儿一向是他和他娘子的痛处,这些年一提起闺女来,还是会哭上一回,是以这回宝儿出事,他才会这般热心肠的帮忙,还让他儿子去帮忙打听消息,总归是不想看到别人家的女儿也早早去了。
胡大夫在旁接话道:若是我父亲都这般说了,想必那位小姑娘的病情是十分棘手的,难以根治了。
少年心智最是不坚,若受了刺激,怕是此生都难以恢复。
医者是看不得病人治不好病,永远受病痛的折磨。
药总算是换好,胡大夫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道:大人昨夜熬过了那贴药,伤口恢复的不错,今日换的这贴药便能让您少受痛楚,后日清晨,我再上门来给您换药。
总算不是什么坏消息,王昌瑞松了一口气,颇是尊敬的相送胡大夫出府,有劳胡大夫,我送送您。
沈遇也起了身朝正院走去。
他刚进去,便瞧见那先前还红着双眼的人,此刻目色柔和,换上了一身家常穿的宽松衣裳坐在桌旁等着,一见他来,就起身迎过他,不住地往他右肩看去。
沈遇左手轻扶着右肩缓缓坐下,正要用左手端起桌上的汤药来时,温虞便自然而然的端了桌上已经放温的药来,一边拿着调羹搅动,一边望向他,夫君,我喂你吧,左手不方便。
沈遇不动神色的活动了下右肩,疼吗?倒也还有几分疼才对,他垂下眼,眉宇浮起了些许浅淡的笑意,有劳夫人。
陈嬷嬷笑着把两旁的人都给挥退,自个儿也出去在茶水间坐着。
二人用过晚膳,时辰还早,便坐在软榻上闲谈。
温虞心情有些低落。
夫君,你知道宝儿的事情吗?就是牛二家的小姑娘,她得了失心之症。
我昨日等你,便是想同你提一回此事,牛家在城中没有什么亲戚,我想让宝儿就住在咱们府上看病,不止方便,也还安全。
她刚刚听陈嬷嬷说了,宝儿怕是遇到了拐子,那般年纪的小丫头被拐卖,会是什么样的遭遇,她自是明白的,所以才会为此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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