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懒懒地瞥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眼神不好。
闻喜之追上去,跟在他旁边:抱歉,踩了你的脚。
是挺抱歉的,刚买的鞋。
我给你纸,你自己擦擦吧。
留着自己擦眼泪。
一路回到教室,正好在教室后门门口撞见要出去的孙亦荟。
孙亦荟看见他们俩一起出现,脸色变了又变,忍了又忍,一言不发地从闻喜之身边挤了过去。
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力气很大。
闻喜之没料想到她这动作,被她一挤,没站稳,整个人撞上陈绥。
陈绥虚虚地抬手扶了下她胳膊:你有点儿虚啊妹妹。
闻喜之站好,看了眼孙亦荟的背影,我惹她了吗?
陈绥没应声,进了教室。
闻喜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又想起之前偷听到他跟孙亦荟的聊天,再联想起刚刚孙亦荟的眼神,确定一件事
孙亦荟还真喜欢陈绥啊。
先前她还以为孙亦荟只是单纯看不惯自己抢了她的第一名,所以才处处看不惯自己。
现在看来,可能是嫉妒她跟陈绥做了同桌?
一周都不一定见得上一次的同桌,有嫉妒的必要吗。
闻喜之回到座位上,钱多多偷偷塞过来一个东西:贴贴吗?
闻喜之好奇地拿在手上看,一片透明的塑料,上面印着稀奇古怪的图案。
这是什么?
假纹身贴纸。钱多多小声说,今天不是万圣节吗,学校又不放假,咱们偷着乐一下。
你还敢啊?主任都抓了不少人,刚刚全校通报批评呢。
放心,加勒比海盗又不来教室里抓人,不要太夸张的话,老师们都不会管的。钱多多对这事儿颇有经验,信我好了。
闻喜之看着钱多多脸上贴的黑色藤蔓,从眼角到鬓角,对这话信了大半。
她没贴过这个,在里面选了半天,挑了一个小巫女贴在右边侧脸,对着手机照了下,还挺好看。
想了想,又贴了一个南瓜在额头中心。
转身问陈绥:你要吗?
陈绥不知盯着手机在看什么,听见她喊,一抬眼,看见她这副模样觉得好笑:装鬼呢?
闻喜之眨眼:对啊,万圣节装鬼。
闻喜之盯着陈绥这张难得没受伤的脸,剑眉星目,一瞬正气,一瞬邪气,高挺的鼻梁侧翼打下一小块儿Yin影。
他长得很白,皮肤没有什么瑕疵,算得上白玉无瑕,却又没有半点秀气。
闻喜之低头,在贴纸里找到一个身披长袍的巫师,撕下来,递过去:这个跟你挺配的。
陈绥瞥了眼她递过来的手,又瞥了眼她,轻嗤:幼稚。
哦。
闻喜之落寞地往回收手:我只是
一阵力道拽住贴纸另一侧,阻止她往回收手的动作。
视线里,一节冷白手指捏住了贴纸另一端,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隔着一点短短的距离,快要跟她的指尖碰上。
烦死了。陈绥从她手里抽走那张贴纸,又想哭是吧?
闻喜之:?
谁要哭?
疑惑地抬眼看,陈绥已然将那张贴纸贴在了左边侧脸,巫师身披黑色长袍,头戴尖尖小帽,拿着法杖朝着她的方向点着。
陈绥颇不耐烦:贴了,别哭个没完,没纸给你擦眼泪。
不是,我没要哭啊。闻喜之解释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哭。
哦,你说是就是呗。陈绥从课桌里抽出本书低头翻看,看书了,别打扰我,自个儿悄悄哭。
有毛病吧。
孙亦荟从洗手间回来,习惯性朝教室后排靠后门的座位看,远远看见闻喜之跟陈绥脸上贴着同款的纹身图案。
心里酸涩难忍,回到座位上还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一整节课,她都不能专心学习,下课铃一响,立即出了教室,直奔教务处办公室。
闻喜之做完一道有难度的大题,看了眼时间,只剩不到两分钟就要上课,急急忙忙跑出去上洗手间。
她习惯去走廊右边的洗手间,出了门就往右边跑。
没两步,看见沈一加从走廊那头过来,忽地想起自己脸上的纹身贴纸,怕被抓到通报批评,调头就往左边跑。
南华一中的洗手间男左女右,中间一道墙隔着,走廊右边的女洗手间在不靠教室的外侧,走廊左边的女洗手间却在靠教室的里侧。
闻喜之每次去走廊右边的洗手间习惯了,从没来过左边的洗手间。
恰好快要上课,也没什么人来洗手间,门口没人,闻喜之到了后也没多想,直接往不靠教室的外侧洗手间冲了进去。
下一瞬,尖叫声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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