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是什么?
跟你说不清。陈绥在她后脑勺上往前按了下,走在前面,去吃饭。
闻喜之跟上去,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倒映着两道影子,她踩着影子跟他一起下楼,好奇问他:你怎么在我房间外面?
陈绥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得又拽又散漫,语气也很欠揍:韩子文说你身体不舒服回来睡觉,怕你在里面睡死过去,叫我来看看。
你特意跑回来看我的?
陈绥轻嗤:做什么美梦,我哪有那闲工夫,来看个不讲理的活祖宗。
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睡醒了顺路过来看一眼。
哦。
闻喜之跟在陈绥身后走着,冷风被他身体挡住大半,她在后面都没看路。
直到陈绥停下,她抬头一看,发现是个药店,女店员在里面追剧。
你要买药?闻喜之把手机收起来,联想起他说睡醒了顺路过来看看她,感冒了?
陈绥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推开药店的玻璃门进去。
要什么
追剧的店员一抬头,看见一对俊男靓女的小年轻,话到嘴边咽回去,十分了然熟练地从柜台下面摸出几个小盒子。
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脸上的表情淡定到没有变化,重新看向面前柜台上的平板。
自己选。
闻喜之觉得奇怪,他们进来什么话都没说,这个店员怎么好像知道他们要买什么,拿出来的东西又是什么?
居然还要自己选?
她走过去想看看,被陈绥拉住:不买套,她额头撞了块儿淤青,什么药能用?
闻喜之瞳孔变大。
套?
什么套?
该不会是
闻喜之偷偷往那边花花绿绿的小盒子上瞥,看见上面写着什么极薄、冰感之类的字眼。
好像,是有点像超市柜台旁边总跟口香糖放一起的那什么套。
反应过来店员误会了什么,脸上噌一下热起来,避开了眼神。
店员听见陈绥的话,重新抬头看过来:撞了?过来我看看。
闻喜之脸红红地走到柜台面前,一垂眼,柜台上面的几个盒子就看得更清楚,确实是那个东西。
店员把闻喜之额头上那块儿的帽子往上扒拉了一点,看了下淤青,让他们去那边药架上拿红花油:多揉几下,揉久一点。
陈绥过去找到红花油拿过来结账,店员扫了价钱,指着柜台上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顺嘴问:这些要吗?
闻喜之抢先开口拒绝:不要!
害羞啊?店员笑了下,成年人这种事很正常
说到这里,顿了下:未成年?
闻喜之点头:嗯。
那不行。店员麻利地将盒子收下去,你们还小,这事儿还是不能乱来的。
直到走出药店,闻喜之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店员那话听着似乎总有点别的意思。
难道他俩成年了就行?
好像,被误会成情侣了。
想到这里,闻喜之心里怪怪的,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太自在,盯着脚下的路慢吞吞走着,心不在焉地用雪地靴踹雪,连陈绥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闻喜之。
陈绥停下,拖着调子又喊了她一声。
闻喜之听见,转过头,发现他落在后面:怎么了?
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不擦药了?
哦。
闻喜之转过身,走回他跟前,抬头,自己掀了帽子:擦吧。
她这副自然而然等人帮忙擦药的姿态,真像被伺候惯了的千金大小姐。
陈绥手里握着红花油,看她这样又好气又好笑:等我伺候你呢?
噢
闻喜之也反应过来好像是有点太理所当然了,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红花油:给我吧。
陈绥手一抬,躲开她的手,把她拽到旁边路灯下:等你擦完得什么时候,眼睛闭上。
闻喜之闭上眼,闻到浓浓的红花油药味溢出来,额头上淤青那块儿地方贴上热热的shishi的掌心。
后脑勺被陈绥手抵着,大概是怕她因为怕疼而躲开。
感受着陈绥的掌心在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揉着,闻喜之被药味熏得晕晕乎乎地问:你怎么一下就知道店员拿出来的是套啊,是不是很有这方面经验?
什么经验?我天天去买套?
只是随便问问嘛。闻喜之闭着眼,胡乱地揪住陈绥的外套,你轻点行不行?
陈绥一边放轻动作一边嫌弃:娇气。
风雪呼啸,闻喜之披散的长发被刮得在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柔软中带着点痒。
那痒像挠在心上,抓不着,他垂着眼问她:给你的皮筋在哪儿?
闻喜之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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