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觉得难受,我陪您搬出去住好不好?”商槐语侧着身子将她拥在怀中,出声问道。
覃与睁开眼,抱着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温暖胸口:“都一样。”
商槐语眸光黯了黯,伸手抚着她的发:“今晚我能留宿在这儿吗?”
覃与知道他心思,应了句“好”,因为药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尾挤出点shi意。
怀中人明明贴得如此之近,他却仍旧有种无法全然拥抱住她的遗憾。
他无法想象,若非护卫拼死相护,他是否还能再见到她。
那样漫长的三天,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明知道求神告佛无用,在最绝望之际,他还是像从前鄙夷的那些人一样,在心中反复祷告祈求,只求能换她回来,哪怕为此折寿三十年、哪怕下一秒暴毙当场,他也绝无二话。
他握着她的手,恐惧地落泪,不安地呼唤,卑微地乞求,一遍又一遍,百遍又千遍。
求求您,别走……别这样残忍地丢下我……
他甚至想过如果她再醒不过来,他得去求谁将他偷偷葬去她的棺椁。可他又害怕,怕自己义无反顾地找过去了,奈何桥上那个人却不是她。
所以当她醒来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忐忑。自私如他,却反复祈祷着魂兮归来的不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而是他愿意生死追随的爱人。
好在,是她。
滚烫的热泪溅落在她颈侧,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他无助的低泣:“求求您,再多怜悯我一些……”
哎……
覃与去见了在她坠马的最后关头飞身上前舍身相护的姐姐,窦敢。
相比于被她牢牢护在怀里的覃与,窦敢明显伤得严重得多。覃与还没进到内室,便听到她的弟弟窦勇坐在床头数落她:“那种情况下你也敢飞身去接!若非沟里积雪够厚,你恐怕得落得个脑袋被凿穿、命殒当场的下场!”
“我这不是没事吗?还得了不少赏赐呢!这不比咱俩辛苦陪着各处跑商赚?”窦敢笑嘻嘻地回道。
“赚什么赚!命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窦勇语气越发气愤,“照我说,真要找死的人救她作甚……”
早被覃与拦在身后的青玲脸色骤变,大喝出声:“大胆!”
房内顿时一静,窦敢焦急的声音响起:“小姐恕罪,我阿弟……”
扫了青玲一眼的覃与迈进屋内,笑道:“无妨,横竖他说得也是实话。往后再遇着一心求死的,可别再像这次一样傻了。”
窦勇白着一张脸杵在床边,一言不发。窦敢急得都要拖着伤腿从榻上起身跪她,被覃与制止了。
“你舍身救下我,我自然不能亏待恩人。”覃与示意青玲上前将那装着厚厚一沓银票的信封放到窦敢床头,“我娘赏的那些你也收着,往后你们想要组建镖局手头上的银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回不止是窦敢了,连棍棒似的杵在床边没反应的窦勇也抬头诧异地看了过来。
“待我爹回来,我会让他写两份放归书,届时你们就可以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了。”覃与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窦敢喊住她,迎着她看回来的视线试探性地问道:“小姐您如此洒脱,那天为何……”
她没再问下去,覃与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想必任何一个认识覃与、了解过她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人,都不会认为她会寻死。没受任何刺激,也没有任何理由,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人尚且苟且偷生,她一个活在蜜罐子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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