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撑头问道:“小二,你们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小二放上酒瓮,虽看不清帷帽下的面容,但听声音悦耳灵巧,定是个美娘子,一拍胸有几分献殷勤:“得嘞,娘子问我就对了,我是土生土长的落水镇人,那个街角有好玩好吃的是再熟悉不过了。”温容来了兴致:“那你给我说说罢。”“好嘞!”小二双手交握摩擦着,不断弯下腰,时不时抬起眼,想窥视帷帽后的样貌:“落水镇每年在秋季都有丰收庆典,娘子赶巧碰上庆典最后一日,晚上的夜市可热闹着,好吃好玩的应有尽有。”小二直起腰杆左右眺望,然后鬼鬼祟祟冲着温容招手,温容附耳倾听:“还有呢,娘子定不能错过明月楼的羊rou,虽然明月楼价位贵了些,但吃过的都说好,那羊rou是用六月大的羔羊rou嫩得入口即化,所以娘子若想用饭还是去明月楼来得好,吃饱了再来咱这里住店!”温容噗哧笑了声,感情小二是给对手招生意,她看后边掌柜正叉腰盯着小二,一副要发作的模样,想来这小二不是第一次给敌人招生意了,温容从任心的钱袋子掏出一粒碎银,躲过掌柜视线偷偷塞给他,压低声音:“谢啦,赶紧回去少挨些骂。”小二也是个老实人,他扛着被掌柜骂的风险也想将落水镇的好告诉娘子,本来就不求回报,却未想娘子是个出手阔绰,定然是个人美心善的主儿,藏好碎银转头回去领掌柜的骂。“框一”酒瓮重放,几句话的时间任心已将酒喝完,嚷嚷着:“喝酒也没什么意思。”方才温容与小二对话,感觉她是快乐的,可看到她与别的男人聊得如此开心,浑身就不利索,一瓮又一瓮灌下肚,也没缓解,反而越喝越躁,又看她掏着自己的钱赏了别的男人,心情更是差劲。“你将酒当作水囫囵喝下,什么味也没品嚐到,当然没什么意思。”任心的好酒量,引来店内的酒痞注目,他们三两成群晃悠到桌前,手中还拿着半瓮酒面色陀红,长着邋遢鬍渣:“小哥好酒量,不若咱们来比一场,若你赢了这顿便由我请,随意你点,若我赢了,便让我看这小娘子一眼,也别说我张富站你便宜,无论输赢我都会再赠上你一瓮珍藏百年的女儿红如何?”“呕一”温容忍不住发出乾呕声,这些人一靠近酒味扑鼻还有不能言喻的臭味,但碍于礼仪她还是捏着鼻子诚恳道:“抱歉。”张富是落水镇的暴发户,亦是人人惧怕的大地主,平日逞凶作恶,官府不敢拿他如何更别提百姓,只有缩着脖子做人的份儿,现在小娘子一呕,实在让他颜面扫地。“大胆!”张富抬手挥向温容,好在任心即时反应攒住张富手腕,但还是慢了一拍,指尖挑开帽缘,挥走黑色帷帽,众人看清温容的样貌,有人倒吸一口气、有人说鲜花插在牛粪上,当然牛粪指的是温容,甚至还听见“哪里来的妖怪”。小二见状不对立刻上前打圆场:“张老闆你看这”张富推开小二,看清温容的样貌y心顿时消散,本想来个强抢民女的戏码,现在一看温容兴致全无,还以为是什么仙子,原来是个长胎记的丑女:“我说,这么丑的东西,连我家中婢女都不及一分,公子啊啊啊啊啊”喀啦喀啦的骨头摩擦声,松开张富时,他的手腕以极其不自然的方式弯下,感觉是骨头被拧成碎渣只剩皮囊支撑着,张富抱手腕跪地哭号,护卫立刻上前想攻击任心,奈何都像被下了定身咒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任心睨着眼,怒意还未得到平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叫她丑东西,再让我听见一个丑字儿,就剐舌头,让你一辈子当哑巴。”怒意冲头,灵力一时没控制住,黑发转为银丝,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算了罢,师锦阳,我本就长得丑,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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