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自然说好,那这么一来,开始只打算让顾见轩在这儿住到明年,现在女儿也得留下了。郑氏觉得无妨,这么大一个侯府,还养不起一个小娘子吗。只要顾湘珺不惹事,乖巧听话,自然是想住多久住多久,再说这是韩氏费心的事儿。顾湘珺年纪尚小,有些话并不明白,神情懵懂。等几人说完话,郑氏让南雪送她们回寿安堂,自己闭着眼睛养身。眯了片刻,南香悄声进来,“夫人,五公子身边的春台还在外候着呢。”吃饭时,郑氏说有事让顾见山办,顾见山就没饮酒。饭菜撤了之后,顾见山看她们还在说话,就留春台在这儿,自己先回去了。郑氏把这事儿都忘了。她是不想顾见山饮酒,哪儿有什么要紧事。“算了,天色已晚,明儿我让别人去。”郑氏挥了挥手让南香下去,南香走到门口她又把人叫住,“慢着,你把春台叫进来。”郑氏有事问他。郑氏不愿意私下问各院的小厮丫鬟话,孩子都大了,早不在他们的羽翼之下,而且,除了顾见山,其他人都成家了。成家就代表有自己的小家,她更不该插手家事。问春台话,是头一次。春台进来的时候一脸懵,先行了礼,然后小心翼翼道:“夫人您有事问小的啊。”郑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都知道了,你还敢瞒替他瞒着!”春台脸色变都没变,“小的瞒什么了。”郑氏看一诈不行,继续诈他,“他若不是受伤了,何故从西北回来,回来之后又闭门不出,你可真是好样的!连这种事都敢瞒!” 当丫鬟的第五十天春台愣愣道:“公子什么时候受伤了, 小的怎么不知道。”郑氏坐在太师椅上,观察着春台的神色,春台疑惑的样子不似作假,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郑氏不说阅人无数,但也见过不少人, 不至于连撒没撒谎都看不出来。春台进来之前她笃定顾见山瞒着他,现在她都怀疑, 顾见山到底有没有受伤。郑氏:“你能不知道?”春台见郑氏语气有所缓和,支支吾吾道:“小的只知道公子这回回来是为公事,与送到军中的军饷有关, 其他的一概不知。”说谎也得真假掺半着说,光是真话光是假话夫人都不会轻易相信。压缩饼干的事和永宁侯府有关, 又和军饷相关。军中的事和朝堂关联,郑氏不会多打听的。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郑氏果然没有再往下问。倘若顾见山有心瞒着,身边小厮也不会告诉。朝堂的事她不好多打听, 春台的话又模棱两可。“罢了, 你回去吧,今晚的事儿不许向第二个人提起, 不然, 仔细你的皮子。”郑氏声音严厉,除了问春台,她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儿子,也不能让他脱了衣服看,府医的那边, 顾见山从不用府医。左右顾见山稳重, 做事自己有数就成。没病没灾那是最好, 郑氏也希望顾见山平平安安。春台忙不迭行礼告退。从正院出去, 春台神色亦是如常,等到了宴回堂,进了屋,关上门,春台才拍拍胸口。明朝帮着顾见山换药,伤口虽然已经在愈合了,但看着仍然狰狞。不过,顾见山年轻,用的又是太医院配的好药,恢复的要比旁人快些。春台道:“没别的事吩咐。夫人疑心您受伤,传小的过去问话,小的给糊弄过去了。您回来数日,一直在家中,外头人也会有所疑虑。”怪不得。顾见山在家中待了快二十天了,不上朝,光养病。上一个这样的还是断了腿的前定北侯世子。顾见山也想上朝,但心有余。他晚上躲了杯酒,下回未见得能躲得过去。他的伤若是不好好养,会影响寿数,现在硬撑着得不偿失,又不是离了他御朝就不成了。春台说的也没错,到现在为止,顾见山才知道,姜棠做出来的压缩饼干动了“别人”的东西。换句话说,是永宁侯府,动了别人的东西。滇南水患,永宁侯府立了功,因此抓了六名贪官污吏,下头的官员也在逐一核查肃清。但那些上头的,有胆子贪赈灾银的,像老鼠一样躲在后面,根本不知道哪个是清官,哪个是贪官。除了赈灾银,还有军饷。表面看着一片平和,但内里……顾见山以前根本不知道军饷还有这么多的漏洞可钻。将士拿命在打仗,竟然还有人打军饷的主意。顾见山手里有一份账本,记着如今的军饷能做多少饼干,供多少将士吃。一比较,就知道有人贪了银子。现在寮城制作饼干的人皆是顾见山的人,而徐将军兵法虽神,但于人心算计上略逊一筹,顾见山不知道自己死了,又换成谁管军饷,然后拿着姜棠的方子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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