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中国人已经非常稀少,偶尔有几个也跟他们一样盛装出席。秦瑜跟他说话热络,宋舒彦更加热情:“主看台这里的位子,华人进来,都得拿到马主的邀请函。因为这样的区别对待,所以华人富商在江湾新开了跑马场。不过论影响力和马匹质量,还是这里高。毕竟已经几十年了。傅家在江湾马场有两匹赛马一直是夺冠热门。”“难怪傅嘉树今天要去江湾跑马厅。我原以为是一个跑马场,就想着搭车过来,他也没说清楚,来了才知道,他不是到这里。”原来是这样?她以为是顺路。宋舒彦心里更加高兴:“还是说说印花机,我基本同意用你们的印花机,但是价格上,只比两家大厂低这么点,我父亲认为不足以吸引我们,所以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明天上午你要去兴华厂吧?明天下午你和乔希来海东?”“好的,价格上确实可以谈谈。”正在两人聊天之际,听见有人叫:“舒彦!”宋舒彦回过头去,见一男一女刚刚下车,正在往这边走,宋舒彦心内暗喜,当真是老天都在帮他,他笑着迎过去:“胡二哥。”男子二十六七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英俊儒雅,成熟稳重,他边上那位女士,应该才二十出头吧?皮肤白皙,圆脸盘子,珠圆玉润显得很福相,放在普通人里这位算是中等偏上的样貌,但是跟这位男士比,就显得男貌,女的就不知道有没有才?那位男士问宋舒彦:“你也来看赛马?”“是啊!我不是最近找铭泰洋行买印花机吗?铭泰的鲍勃给了门票。”宋舒彦回头招手,“秦瑜!”秦瑜走过去,这是宋舒彦第一叫她“秦瑜”,说实话傅嘉树改口叫她秦瑜,傅家二老叫她“小瑜”,她都没这么别扭。“我来介绍一下,胡瑞先生是中国银行上海分行的经理,这位是胡太太。”宋舒彦又看向秦瑜,“这位是铭泰洋行纺织机械代理部的经理秦瑜。”秦瑜带笑解释:“是助理经理。胡先生您好!”这位胡瑞先生笑容十分可亲:“不管是经理还是助理经理,秦小姐这个年纪,非常难得。”他身边的这位太太与她先生颇为不同,十分端着,看上去毫无热情。宋舒彦对这位胡瑞先生很是热情:“胡二哥,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去喝杯茶。”“好啊!”这位胡先生应下,十分体贴地等他的太太一起往里。主看台的门口有守卫,他们拿出各自的门票,在仔细核对门票之后,负责守卫的两个印度人还仔细审视他们,宋舒彦怕秦瑜不懂赛马的流程,他低头跟她介绍:“赛马有很严格的着装要求,守卫有权力拒绝着装不合格的嘉宾进场。”很显然他们的着装都是符合要求的,秦瑜跟着一起进去。里面有个花园广场,广场里有个露天餐馆,三三两两坐着洋人,正在喝茶聊天。这位先生给他太太拉开了座位,胡太太高傲地坐下,她的表情和她的圆脸盘子十分不相称。宋舒彦如法炮制,秦瑜从善如流地坐下,却见这位太太嘴唇微勾,似有嗤笑之意。秦瑜不记得他们有过交集,这位太太的这个态度实在让人莫名其妙。服务生端着茶点和茶壶过来,给每个人倒了茶。在赛马开始前的等待时刻,主看台的观众可以在这里悠闲地享用下午茶,外头看台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英式下午茶不能缺少司康,秦瑜拿起一块司康饼干吃着,秦瑜还是喜欢百年后国内的甜点味道,这块司康和欧美的甜品一样生怕糖放得不够,她像一只耗子一块饼干分成几口吃。秦瑜在他们的聊天过程中知道了,这位也是留美的,而且是傅嘉树和宋舒彦的学长。银行,留学,商科,三个关键词,已经让秦瑜猜了个大概,这位就是傅嘉树提到的,那位靠着第一任岳家送出国,靠着第二任岳家快速坐上银行经理位子的胡家二公子?原来是男貌女背景啊?“胡二哥,听说家里要把四妹妹介绍给嘉树?”宋舒彦问出这一句,证实了秦瑜的猜想。胡先生喝了一口茶,笑看着宋舒彦:“是啊!那日和年先生见面,这上海滩合适的年轻人,我也就认识你和嘉树两个,只可惜你已经成亲,论为人处世,你比嘉树灵活,嘉树还是略有些一根筋。”“多谢胡二哥厚爱,我愧不敢当。嘉树跟四妹妹倒是天生一对。”说着这话,宋舒彦还侧头看秦瑜。秦瑜没有任何反应,傅嘉树已经跟她提过了,傅家对胡家是避之不及,说傅嘉树一根筋?傅家只是不愿与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为伍罢了!秦瑜没有什么表情,小口小口吃饼干,她是不想太甜被齁死,宋舒彦只觉得她淡定优雅迷人。宋舒彦的这一侧头,让胡先生来了一个“我懂的”表情,胡先生是这个表情,胡太太则是给了一个她完全看不上的眼神。秦瑜不晓得这位胡太太有什么看不上别人的,她也无意于应酬这么一对夫妻,哪怕这位胡先生前途无量,与她又有关系?见史密斯夫人和鲍勃夫妇一起过来,两位夫人都穿着长裙斜戴宽檐礼帽,秦瑜站起来:“各位,失陪!我老板到了。”秦瑜过去和史密斯夫人打招呼,鲍勃介绍他的太太给秦瑜。“刚才steven给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bob你想听哪一个?”秦瑜问鲍勃。“我选择坏消息。”“坏消息就是steven不满意josh给的报价,需要进一步谈判,好消息就是他们已经同意用josh他们的产品。”史密斯夫人听见这话,她说:“我认为这是一个100的好消息,不谈价格的生意,不是一门好生意,只能证明我们的客户没有经验,没有经验的客户会很麻烦。所以谈价格才是正常的逻辑。”“这个说法我不能赞同更多。”秦瑜说。秦瑜在那里聊天,宋舒彦这里已经跟胡先生聊过了近期一些他们关注的时政,他时不时将目光投往秦瑜那里,胡先生笑了笑:“舒彦这次是陷进去了?”宋舒彦无奈笑:“不谈这个。”“舒彦,问句不该问的话。”“胡二哥说笑了,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该问的?”“听说嘉树跟这位秦小姐很是熟络?”宋舒彦拿起茶壶给胡先生倒了茶,又给胡太太倒茶:“我介绍了一个德国人给嘉树,秦瑜她懂德语,帮忙去翻译一下。所以嘉树和她才熟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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