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用指尖轻触那朱红色的像珊瑚一样的树木,问道,「此为何物?」
太医躬身回话,「启禀太子,此树名唤『虫噬』,并非能食虫的意思,而是因为它散发出的香气能够驱走蛇虫鼠蚁。此树原本生长于瘴气瀰漫毒虫遍地的南洋,是南洋行商人手必备之物,却因为木质太过脆弱难以培植,近些年早已绝迹。太子妃娘娘嗅多了这树木散发出的香气,那蚂蟥受不住,便只得从鼻孔中钻出另寻他处安身。也是此物送来的及时,若是再过半月蚂蟥入脑,恐是……」
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太医连忙补救,「娘娘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微臣这便写几张补血养气的方子,按方子Jing心调养几月便无事了。」
「甚好,拿纸笔来。」太子冲立在角落的宋嬷嬷挥袖。
宋嬷嬷立即递上笔墨纸砚,手指还打着颤,显然被吓得不轻。太子凑到太子妃怀中,仔细嗅了嗅那朱红小树,仰起脸问太子妃,「珍儿看看孤有无流鼻血?」
太子妃被他逗笑了,轻抚他鬓髮柔声道,「并无,太子乃真龙血脉,魑魅魍魉岂能近身。」
太子眸色暗沉,叹道,「什么真龙血脉,也不过是血rou之躯罢了。若非襄儿偶然送来此物,谁能想到一条小虫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人性命。」
「正是,襄儿是臣妾的小福星。她腿脚不便又受了惊吓,实在是臣妾亏待她了。」
「日后你好生补偿她便是。」太子将太子妃腮侧的乱髮拢到耳后,见太医书写完毕,低声道,「此事Yin毒诡奇,孤与易风需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你且早些安置,孤先去了。」
太子妃也想早日抓住凶手,故而并不挽留。
太子出了房门,冲虞品言使了个眼色,随即对等候在外的女眷们叮嘱道,「太子妃Jing神萎靡,你们进去稍看两眼便都回去吧,莫要太过叨扰。」
二人径直往书房行去,太医捧着茶杯紧紧跟上。
众女眷称是,低眉顺眼的恭送太子与虞都统,旋即入屋探视。闵兰抢在最前头,徐侧妃跨过门槛时重重绊了一下,沉稳的表情瞬间迸裂,流露出深深地惊惶。
宋嬷嬷与两个宫女迎出来,弯腰将虞襄的轮椅抬过门槛,含着泪低低道了声谢,引得虞襄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好几眼。
太子妃已换了一身洁白亵衣,地上的棉团也都清理干净,四面窗户统统敞开,清凉的微风一缕缕吹入,将朱红小树的香气带的到处都是。如此景象实在是静谧安逸,又加之太子妃晶亮有神的妙目盈盈看来,哪还有半点弥留之态。
闵兰藏不住心事,嘴角的弧度要多僵硬有多僵硬,反倒是徐侧妃,疾步上前伺候太子妃喝药,脸上每一个笑纹都写着『喜悦』二字。
太子妃锐利如刀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摆手叹息,「本宫累了,小九和襄儿留下,其余人等全都散了吧。夜半三更跑来探望,幸苦你们了,日后本宫好起来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众人连说不敢,蹲身行礼后鱼贯而出。太子妃冰冷的表情立时和缓下来,笑着冲两个小丫头招手,「快过来,今儿可有吓着?」
「快吓死了!」两人不愧是多年姐妹,回答的异口同声,就连揉胸口的动作也一般无二。
太子妃心情越发鬆快,经历了如此险恶的算计,她对单纯的九公主和爽直的虞襄更是爱到了骨子里,连连招手命宋嬷嬷给二人端两盏燕窝过来压惊。
吃上甜丝丝的燕窝,两人苍白的面颊缓缓泛出红晕,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来。九公主毫不避讳的问道,「皇嫂,你究竟得了什么病?真的已经好了吗?」
「只是身染微恙,而今病灶已除自然大好。这还多亏了襄儿送来的『虫噬』。」太子妃拍了拍虞襄柔软的发顶。
「虫噬?那是什么?」虞襄眨着大眼睛。
「喏,那就是虫噬,南洋人都这么唤它。此物可祛除病气邪崇,是世间难得的异宝。」太子妃指了指摆放在床边的盆栽。
虞襄恍然大悟的点头,脸上既无得色亦无可惜,引得太子妃柔柔一笑。
九公主放下碗,伸手便要去拿盆栽,太子妃连忙扶了一把,宋嬷嬷跟两个大宫女也都虚抬着手在下边接着,生怕她不小心把宝物给摔了。
九公主是个没眼色的,笨手笨脚的转动盆栽,垂涎道,「真香,能吃吗?」
「不能吃。」太子妃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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