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说着就要上手,李霞看准时机往旁边一让,刘彪顿时收不住力直直的冲了进去。旁边去搬砖的刘家人有被车轱辘压的、又被车帮划拉的,而刘彪自己则因为惯性摔在了车上,被砖头膈的嘴里一股铁锈味,张口一吐一颗牙和血掉了出来。
“啊、”男人气急了,望着李霞上手就要揍。李霞早料到这一出,刚才就使眼色让来孩子回了家,此时她也调转身子回家关门插上了门栓。
“给老子滚出来,老子饶不了你。
”
“你自己摔的跟我有啥关系?”
李霞说话带着泣音,一句质问的话她说的可怜兮兮,无辜又委屈。一旁的画画都呆了,她以为妈妈要提刀跟人干架,却结果一再示弱。
“你们别欺负人。仗着你们刘家人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这么做不怕天打雷劈?”
关着门的行为是躲避,孤儿寡母躲里头,外头一彪形大汉凶神恶煞。虽刘彪额头破皮嘴角出血,但大家都觉得他欺负人。干看着没招,他气的返回重新去搬砖。
不信了,老子今儿就要盖房,你想躲尽管躲着。
他那边推车出去,李霞这边从屋里出去。院里捡起一块儿板砖站在当中间,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好似被逼到了极致再也无法忍受。
“刘家的,你们如此欺负人,那咱今儿就来个你死我活。只要我李霞在一天,你休想堵住我家门窗。”
通道没之前那么宽敞、采光变差,让她说的好像要把他们家房子堵成坟墓。刘彪他娘想拉开她,被她抬手给甩到了一边。刚还林黛玉呢,转眼成了孙二娘。常年干农活的胳膊结实的很,这些年为了多挣工分,她干的都是男人的活计,胳膊上全是肌rou。
“告诉你们,别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惹急了我一人换你们一家子。姑nainai豁出去不要这条命,你们也休想把我家堵住。”
简单的盖房遮光纠纷,让她喊的好似战场上绝地突围。声嘶力竭的大喊,刘彪推着车过来还没到跟前呢她冲上去冲着前额给了他一板砖。顿时男人脑袋血流不止,大家赶快张罗送卫生院。
刘家人都忙别的去了,她拍拍手将他们拉进来的红砖往小推车上摞。“画画、晖晖过来帮忙。”
娘仨齐动手,看热闹的邻居都傻眼了不知道这算哪出戏。很快将红砖清理出去,没多久刘家回来了,同来的还有派出所的民警。
李霞这回又变成了林黛玉,看到民警就默默流泪,乖乖点头承认是自己动手打了刘彪。
“我们家孤儿寡母的没人给做主,他欺负我们要在我家窗根底下盖房。民警同志你说,我家窗根底下凭什么给他盖房?他还要打人,要不是我们躲得快现在躺下的就是我们娘仨。”
“嘿,你这媳妇颠倒黑白啊。我们家哪儿打你了?而且谁在你家窗根底下盖房了,那明明是我家窗根底下。”
堂屋东面窗、东厢北面窗,院子小这就是一块儿地方。民警听完两家说的,一看情况调解的就是别盖房。
“这地方太小了,你要在这儿盖了房那肯定堵住了人家的采光和通道,搁谁谁也不乐意。”
刘彪那伤就是包扎花了几毛钱,其余啥事没有。民警和房管处对于此事的态度都是不让再盖,刘家干着急没招。
对待公家的管理可以先斩后奏,房子要盖起来他们也没办法。可如今李霞这么一闹,从公从私这房子都盖不起来。
“那我这打就白挨了?”
“你不欺负人家,人家会打你吗?”
这时期跟后世不同,对于纠纷赔偿什么的都没具体规定,人们也没有那种凡事住院起诉之类的观念。只要不出大事,公家基本就是调解。两家一对比,一家人强马壮一家孤儿寡母,不用说那肯定是他欺负人家欺负太狠了。何况他这伤没事,所以调解完就拉倒。
房管和民警都走了,警告他别再盖房。刘家白忙活一场,将买来的砖瓦预制板等都一一退掉。
李霞到厨房做了饭进屋照顾老太太,老人刚在屋里也听到了外头闹腾。刘家之前就有这心,但多年邻居知道她肯定不许。年纪大了只要往地上一坐他们没招,这是等的她出不了门又来这么一出。
“不赖,能扛得住门户。”
李霞笑笑:“那是,咋也不能让
人欺负到脑袋上。通道窗户都被堵上,那咱家成啥了?东面拦不住,那西面也要起心思,到时咱这房子没法住。”
“动手的时候小心,可别把人打坏了。打坏了人轻则赔偿重则可能坐牢。”
“知道,我打的他正脑门。这块儿最结实,一般就是流血破皮,不会出事。”
媳妇挺能耐,于公于私都顶得住。老太太长长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看对人了。正安慰,一抬头看到堂弟两口子掀帘进来,手里提着个大网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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