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好事?”秦云盏似是期待“当真?”
“自然。”裘难说“不过我要先去将悬镜门上下屠个干净,此事你莫要插手。”他顿了顿道“等我了却此尘缘,回来即可收你为徒,届时将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自此你在扶玉仙盟便可横着走路,再也不怕什么‘鸣鼎剑宗’。”
秦云盏“甚好。”
裘难当他同意,迈腿便走,可刚走了没两步,眼前一闪,秦云盏截了他的去路。
“前辈,你不老实啊。”他嘴上喊着前辈,实则毫无尊敬之意。
裘难的表情微微一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走了,我要如何离开这符之镜?”少年的身形挺拔清隽如石碑耸立,寸步不让,“前辈,我看你根本是打算要了我的命吧?”
他的话如一把烈烈燃烧的火种,将两人之间既结的所有的虚与委蛇悉数燃尽成灰。
裘难的瞳孔缩成了极小的一个点,像是剧毒的眼镜蛇,这一刻,属于江绍元的脸上浮上一层沙土般的沧桑枯槁,森然发青。
“小子,我再说一遍,人,不要太聪慧。”裘难说“你拦我对你没有好处,我此番去悬镜门,装两日江绍元,还能替你遮掩遮掩杀人的罪过——”
“杀江绍元的是你,不是我。”秦云盏不卑不亢,不愠不怒,却坚定。
“有什么分别吗?左右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裘难道。
“那前辈,我不允许你出去,也不会允许你对悬镜门再做一样的事。”秦云盏道。
“你不允许?就凭你?”裘难仰头大笑起来,声惯天地,轻蔑至极,“蝼蚁小卒,拦我大乘境符修!多管闲事!”
“大乘境符修,竟然沦落到要夺人的舍才能行己事,到底谁才是蝼蚁呢?”秦云盏跟着笑道“哦不,话也不能这么说,辱蝼蚁了。”
秦云盏的每一句话都云淡风轻,就像是在寻常与人玩笑一般,却毫无征兆的在说出最后几个字时突然发难!
裘难骇然色变。
少年孤鸿般掠至身畔,足尖上挑,狠狠踢在裘难的手腕上,属于江绍元的佩剑应声而落,被秦云盏一个侧翻截获,他张狂一笑,“前辈,夺舍来的身体,到底不如原装吧!”
裘难捂着剧痛的手腕,咬着牙冷笑,“你是个剑修,难道不知道旁人的本命剑不可随意驱使吗!很容易被反噬——”
“是吗?”
秦云盏垂眸。
他确实感觉到自掌心传来一阵剑之嗡鸣,将他的腕骨震的微微发麻。
但随后,他凝神贯注,提着剑挽了个剑花,冷然道“那你反噬一个给我看看?”
这微弱剑yin在秦云盏看来本是无伤大雅,他说这话也不过是想挑衅裘难,却不曾想他狠话刚放出,手中的剑立时安静了下去,那拙重迟钝之感也消失,趁手又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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