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宁绥把创口贴放在桌面上,用两根手指推过去。季郁呈视线向下,瞥了那创口贴一眼,嘴唇紧紧拧着,似乎没有要拿起来的打算。宁绥又推了推,结果一下子推过了头,创可贴掉在了地上,沾了灰尘。宁绥:“……”季郁呈偷偷地看了地上的创可贴一眼。宁绥视线则盯着他修长手指上的殷红,待会儿碰水会难受的吧。宁绥忽然忍不住抓起他的右手。这一抓,两个人都愣住了。季郁呈抬眼盯他。宁绥被他盯着,心跳很快,呆呆地看着季郁呈,心想,完了,冲动地抓他手了,这下怎么收场?放下他的手重新去拿一个创口贴吗?还是就这样抓着他的手,牵着他去拿?他会动吗?自己要是拉他起来,拉不动,岂不是很尴尬?他会把手缩回去,甩开自己的手吧。宁绥很快想起了之前季郁呈对自己做的。他脑子一抽,低头,含住季郁呈的那根修长手指,吮吸了一下,亲了亲。这件事做了一半,宁绥头皮突然炸开,他为什么干出这种事。宁绥赶紧放下季大少爷的手。季郁呈手指放在桌面上,紧紧握住,攥得发红。一时之间空气再一次陷入了古怪的沉默。两人心跳极快,纷纷不看彼此,看向另一侧。宁绥是什么意思?又在戏弄自己吗?季郁呈不敢多想, 但心底的Yin霾好像被这个奇怪的举动给冲散了一大半,没有那么失魂落魄了。他浑身紧绷地看着窗外的暴雨。宁绥同样神经紧张,心脏狂跳,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捏了捏,视线到处瞄, 就是不敢看季郁呈。老板万万没想到,自己洗完澡出来, 两个人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季郁呈不睡,他也睡不成, 跟着熬已经熬到了极限。老板连打了几个呵欠, 忍不住走过去:“季少,该休息了, 听说您刚醒来没多久,身体不会撑不住吗?”宁绥飞快打量了季郁呈一眼, 先是被他Jing致的脸晃了一下眼,随后视线落在他眼底的青黑下,是该睡了,这一整天季郁呈应该很累。宁绥先站了起来:“我们……睡吧。”从宁绥出现的那一刻起, 季郁呈哪里还有睡意,他并不困,只想就这样坐着,与宁绥僵持个你死我活。但是趁着宁绥不注意, 他看了宁绥一眼, 宁绥似乎似乎想打呵欠又忍住了……季郁呈便站了起来, 抱着手臂板着脸往房间方向走。宁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宁绥看着眼前高大冰冷的背影, 想说要不要继续睡在一起的话在喉咙里溜了千百回,可每每话到了嘴边都拼命被自己咽了回去, 怕说出来被季郁呈冷着脸拒绝,怕被嘲讽,怕场面变得无法收场而尴尬。而且……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在看到那个“家”,看到那个雪人,看到西装上的小玫瑰时的震撼感。要怎么解释他现在复杂凌乱的心情。先前他除了觉得季郁呈给自己造成的压迫感太强,只想逃避之外,还因为一开始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赚钱,根本没想过要得到感情,更不想付出感情。季郁呈是真心,而自己是假意。季郁呈为自己准备很多,而自己却从三个多月前开始就只把他当工具。所以季郁呈越是表现出喜欢,他越是内疚,压力大,想跑。可……在看到那个缺了心的雪人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钱。只是他以为是而已。就好像睡美人故事里,公主醒来后,如果有一天发现王子其实由猎人假扮,猎人根本没有真心,她会怎样。宁绥一直以为答案是公主会毫不犹豫地把猎人赶出去,会失望,会愤恨,会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猎人,甚至会报复猎人。宁绥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尽管如此,我爱你”这个答案。宁绥觉得自己像个奇怪的人,宝贝在手上的时候觉得自己不需要,不想要,失去了又觉得难受。两人脚步声像交响曲一般在木地板上交错又重叠,影子也几乎叠到一起。走廊并不长,即便有意放慢脚步,也很快走到了季郁呈的房间门口。季郁呈终于转过身,盯着宁绥的发顶:“你再跟着我,就要进我房间了。”季郁呈的声音沉沉的,还有点冷,如冰块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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