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四月,是个谎言今天教室里的人好像比平时要多些,周苓也到时,之前常踞的边角座位被人抢占,是个陌生面孔。目光在教室里逡巡扫过,捡了个中间靠后的空余位置坐下。刚拿出平板,桌面被人用指节扣了扣。“请问旁边有人吗?”阮新宇仍旧笑得阳光灿烂。周苓也摇了摇头,犹豫一下,蹙眉问:“你好像不是这个课的?”阮新宇放下电脑和背包,端端正正坐下,“我过来蹭课。你没发现今天上课的人都多了很多吗?”“确实。”“因为今天有个很有名的爱情心理学教授要过来,大家听到消息,就都来了。等会儿人估计更多,还好我来得早,不然就只能扒窗户了。”周苓也没听说这消息,但眼前现实却让她不怀疑这话的真假。只是……她看看某人常坐的那个位子,同样被人占据。他一贯是踩着上课前几分钟到教室,等他来,可能扒窗户都没地儿了。阮新宇发现她一直往旁边看,也转头看了看,疑惑,“你在等人?”周苓也心脏心虚地漏跳了一拍,垂眼看着平板,“没有。”“哦。”上课时,果然教室空位都被占满了,多余的人从过道挤到门口,再挂到窗外。老教授领着另一位较年轻的教授险些没挤进来,但老师总不会嫌弃学生们的过度热情,三言两语的玩笑过后,便开始正式上课。周苓也听着教授不乏风趣的爱情哲理,敷衍般附和着笑笑,不时扭头看看窗门外的人,一两秒后又收回。他又没来。或许像上周那样有事缺课。或许真的挤不进来。无关紧要罢了。电子铃声后,这学期最爆满的一堂恋爱心理学课结束。周苓也收拾东西,听到手机“嗡”地震动了一声。拿起来一看,一条消息安静躺在躁动的背景音里。“去吃饭吗,一起吧?”站在座位外侧的阮新宇站在过道里,电脑抱在胸前,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周苓也揿灭手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新宇觉得一节课都心不在焉的人,像是刚从上帝手中解救了灵魂,那双浅茶色的瞳仁都灵动了起来,如百灵鸟的歌声。“不用了,我还有事。再见。”她背上包,手里拿着遮阳伞,头也不回从后门出去。阮新宇略微迟疑,再抬起头时,正看见后门外,眉眼温柔的学长撑在雪白的衣物中,单手捏着手机,垂眼看着面前矮了几个身量的娇小女孩儿。四月不是谎言,四月是真实,宛如晴天霹雳般的真实。前脚刚踏出门,一道低润温柔的男音便盖头罩下。“周苓也。”“学长。”女孩儿十分惊喜地笑出贝齿,浅色瞳仁低下去看他的双手,“鱼呢?”不是说让她下课来拿?对方两手空空,他那挎包似乎也很难藏住。注意到女孩儿陷入怀疑的眼神,肖诉今牵唇微笑,解释:“鱼在鱼缸里,难道要我端着来上课?”语气理直气壮。但周苓也并没有被带偏,抬起头,眼神锐利,“你不是没进教室吗?”上哪门子课?“是,没进教室。”肖诉今似笑非笑,“我在门外站了两节课。”还看到你们并排坐在一起上课。还笑。还说话。还打算一起去吃饭。后面的话当然不能宣之于口。肖诉今故作疲惫地抖了下腿,感叹一声,“今天人真多。”“嗯。”周苓也思考着,他没把鱼带来,那她要怎么拿到呢?而且这样一来,鱼是帮她买的。那——他为什么要发那条朋友圈?
出去和人鬼混的人是她?她什么时候和人鬼混了?!“要不下次你帮我也占个位子吧?”“嗯。”愣了两秒……“嗯?”周苓也猛地回神,抬头望向笑着往前走的那人,觉得他的笑不同以往,竟然格外狡黠,jian计得逞似的。“学长?”肖诉今站定脚步,半侧过身,“不跟上,鱼不要了?”“……要。”作者有话要说:李清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乐疯了阮新宇:我是鬼?关于今天的恋爱心理学,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手链正午12点,阳光虽不至于太热,却也攀爬到二十多度,青草暴晒的味道萦绕不绝。周苓也撑着遮阳伞,看着前方高挑修长的身影,低声问:“学长,你热吗?要不我们一起打?”走在前面的人没回头,周身筋骨放松,没一点被灼烫的紧绷感,说话甚至还有点慵懒。“不了,你那伞小,自己遮吧。”两人身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要站进去,小姑娘半个身子都得被光打着。“哦。”周苓也应了声,一路上没再说话,安安静静跟着人走。肖诉今肤色匀白,看着像常年待在室内而生出一种病态表征,即使在正午阳光的笼罩下,也给人一种清爽微凉的既视感,还有些刺目。事实上,从教学路走到他寝室楼下,他都没出什么汗,热风吹扬时,单薄的两件套长袖贴着胸膛和腰身,勾出一线流畅又Jing瘦的肌理线条,很快又恢复原状。走进寝室大门,肖诉今发觉身后的“小尾巴”没了动静,一回头,见女孩儿撑着柠檬黄的伞面站在门口香樟树荫底下,白皙Jing致的小脸微微抬起,一脸犹豫不决地踟蹰站定。“站那儿干嘛?”他们隔了有五米多的距离。周苓也葱白指尖指了指门上油漆斑驳的警示牌。——男生宿舍,女士止步。和女寝的警示牌只是颠倒了两字,却硬是将女寝外烘托出几分暧昧气息,而这里则像极了女流氓集聚地。周苓也就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不是个来泡男人的女流氓。反正路过的学长学弟们眼神是挺有深意的。肖诉今笑起来时眼皮褶皱变深几分,“行。”他也没上去,而是捏着手机打字。过了两分钟,李清扬趿着拖鞋踢踢踏踏下来,手里提了个丝带紧密的大纸盒。通过人脸识别系统后,没客气地往前一塞。“都到楼下了还要我送下来,真把自己当我爹啊?”他力道不轻,肖诉今接过时都能感觉里面的水晃动,压了压眉尾,沉笑着说:“你再大点力,不然光父慈子孝多没意思?”李清扬自然没这个胆子,“嘶”了一声,抬头看见门外树荫下的周苓也,扬了扬手,“学妹,你也过来了。今天有没有nai茶喝啊?”还没等他想起上次那杯nai茶的血泪代价,就先被人踢了一脚。“东西送到就行,回楼上继续吃饭吧。”李清扬觉得他那笑有点嘲讽他的意思,但他哪敢反抗啊,农民起义肯定要被无情镇压的,小声嘀咕了一句“重色轻友”,没打招呼就上去了。肖诉今没做理会,托着纸盒往外走,瞧见女孩儿脸颊微红,正色道:“以后有什么事直接问我,直接使唤李清扬也行。他不需要喝nai茶,尤其——不需要喝我花钱买的nai茶。”有股子秋后算账的意味。他眼瞳漆黑,和冷白皮肤搭在一起产生一种疏离和锐利,尽管话音柔缓,却让周苓也如临大敌,不自觉紧张起来。“好的,我知道了。”她回想起来,上次其实真的算是意外。多余的nai茶送不出去,刚好她又要请李清扬帮忙把快递搬上去,索性就把那杯送他了。原本没想过会被发现。但这个人实在细心。说实话,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发现呢,难道他还盯着人家喝nai茶的么?女孩儿神游天外时,琥珀般的眼眸更加剔透,在阳光下发出柔柔的光晕,一张小脸Jing致得像个瓷娃娃。肖诉今定格看了几秒,嗤笑一声,随意说:“还挺官方。”等人回过神,他换了个姿势托好纸盒,“走,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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